王平焉能不知?
下一刻,界牌隘口之上,将会重演方才南山顶上刚刚发生过的那一幕?
他深深地知道,即便是界牌隘口有城墙与房屋作依托,断然不会像南山顶上那般悲惨。
可是,面对着如此虎狼之师,死守界牌隘口?
他心里头一点底也没有啊!
转念一想:“反正自己一个降将,在汉军之中也得不到信任,又何必非要一厢情愿的在这儿为人家卖命呢?
马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的文臣!狗屁不通!
死犟死犟的,刚愎自用,非要屯兵于山顶之上,连水源的重要性都意识不到!何德何能做一军之主将?
还有那刘备与诸葛亮,表面上待人推心置腹,实则,敬而远之、亲疏有别。
任凭如何努力,降将终归是降将啊!
罢!罢!罢!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界牌隘口守将王平,满腔悲愤,最终怀着:“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无奈心情,献关投诚。
于是,丁昊意料之外不费一兵一卒,便拿下了界牌隘口。
兵贵神速,丁昊毫不耽搁,连夜起兵,仅仅急行军一日一夜,便兵临天水城下。
适值朝阳初升,诸葛军师睡得晚,起的早,此时,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堂中品茗。
别看他一派云淡风轻,一切皆智珠在握的模样。
实际上,内心之中焦灼得很。
他正在等待着前方军报。
若按照时间来推算,吴军兵锋,无论是经过哪一路,也该有点儿动静了。
可是这两天,南安城没有军报传来。
界牌隘口亦是毫无动静。
身为主将的诸葛亮,焉能不着急上火?
就在此时,传令兵惊慌失措来报:“启、启、启,启禀军师!大,大事儿不好了!吴军!吴军即将杀至城外了!”
“噹啷”一声,诸葛孔明手中的茶盏,一个没拿稳,顿时落地碎裂开来。
“混账东西!焉敢胡言乱语?
若胆敢乱我军心,定斩不饶!”心惊的同时,诸葛亮开始怀疑传令兵大放厥词。
此时此刻,诸葛亮多么盼望,此乃传令兵谎言。
可是,一番验证之后,他终于搞清楚了,吴军真的是来了。
“来的如此之快,到底是南安城陷落,还是界牌隘口陷落?”这个问题,仅仅只在诸葛亮脑中闪过了一瞬。
因为,他已经无暇考虑这个问题了。
此时此刻,敌军已至。
退?显然已是不及!
战?天水城中空虚,兵不满万,且全都是老弱病残,如何战?
诸葛亮无兵迎敌,最终只能强自镇定。
他向左右吩咐道:“吴兵到时,不可擅动,吾自有妙计退敌。”
说罢,诸葛孔明便披鹤氅,戴纶巾,手摇羽扇,引二小童携琴一张,于城上敌楼前,凭栏而坐,焚香操琴,高声昂曲。
诸葛亮玩的,也是故弄玄虚那一套啊!
他命人大开城门,自己则装模作样端坐在城楼之上弹琴唱曲,心理素质果然强悍!
丁昊率大军兵临城下之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这回,他是真服了这诸葛孔明了!
与他的主子刘备一样,果然全都是影帝级别的老戏骨啊!
可惜,丁昊不是司马懿!
记得丁昊在后世之时,对这空城计便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