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许眉君从酒红色的圆椅上起身,徐徐地朝门前走去。
“吱呀”一声,木格门开启,却未见来人。
她向厅门的两边左右顾盼,亦是一无所获。
许眉君心中不由疑惑,便抬足向前
嗯?
还未走出几步,她便见自己足下正踩着一封棕色的信封。
给我的?
她自然而然这么想,自然而然地将地上的信件拾起。
翻过一面,就能见到信封的红框之内,用墨字写着“许眉君亲启”。
她一向深居简出,少与人交往,也完全想不起她的哪位朋友是这等字迹
而送信之人为何又将信丢在门口,不直接拿给她
奇怪!
许眉君蹙了蹙眉,转身进入屋内,同时,亦含疑带惑地将手上的信三下五除二地拆开。
在看到心中内容的瞬间,她心一沉,不由瞪大了双目,掩口失声,不一会儿,便清泪纵流,难以自抑。
字字诛心的内容好似紧箍咒一般,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使她头痛欲裂
“柳郡守调查偌久,才终于找到了……”
“……他就是……”
“不信,你可以亲自前往……亲自证实……”
“你想在这里调查多久都没问题……总之……是千真万确……”
“但我们知道你未必想追究,我们只是想帮他了却未完之愿……”
“这是你最后一次见他的机会,希望你能好好把握……”
“我们在文云古城的文云客栈等你……”
“不见不散……”
许眉君蹙眉愁容,任由泪水一滴一滴从她瘦弱地上滚落,她的心,被这封信折磨成了荒芜的沙漠,无知觉,无痛觉,无感觉
她面无血色,声音沙哑,喃喃地重复着信中的内容。
“文云城,不见不散……”
扶桑漫窗,满室兰香。
薛宝荆慵懒地坐于五苹宝华圆椅上,享受此时平静安和的一刻。
当然,对她来,平静安和的一刻,只是她与人血腥厮杀的人生中,作为调剂的那部分。
剪罗迈着碎步,款款而至,她对薛宝荆行礼之后,便低眉垂眸,不紧不慢地道:“夫人,我让冬雪等人去席露轩探听过周嬛春最近鬼鬼祟祟的原因了……”
“不过,周嬛春的侍女念念等饶口风很紧,冬雪、朱槿她们全部都无功而返,奴婢无能……”
薛宝荆面无表情,端颜启唇,“无妨,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就耐心等待吧!”
剪罗点点头,兀自退至一旁。
薛宝荆则继续闭目养神,又过了一会儿,娇露急急忙忙地从外面进入屋内,以手按胸,轻轻地喘着气,慌张得连行礼都忘了。
她憋着一股气,声音细细地道:“夫人,住在解眉苑的许夫人从后门离开将军府了!”
“什么?”泰然坐于圆椅上的薛宝荆倏然睁开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真的吗?你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