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一事,刘大汉完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恼羞成怒,差点没吐血。他回到家摔这砸那,忍不住想把房子也拆了。虽然落败,但他不是认输之人,恨不得马上又去把颜面找回来。
那个年代社会上流行单打或群殴,认为这种论输赢定王寇的方式才叫江湖,虽然暴力,但也不失为坦荡。
经过十多天的休养,他自觉伤已完全痊愈,不想再憋着一股气,叫手下给夏碧希送了一封战书,地点选在一个山坳里,远不沾村后不靠店,这样不会惊动警察,可以放放心心约架一场。
夏碧希从十七岁开始步入社会,打架斗殴不少于几十次,从被人打到打别人,已磨炼出了一身胆气,再加平时特喜欢打沙袋的锻炼,拳脚功夫十分了得,更有天地任我行的意气风发。一看见约战书,他笑得前仰后翻。
他动员兄弟们:世界上有很多种“服”,其中一种“服”最干脆直接叫“打服。”
两方各约了一辆东风车的人,聚集在山坳间,几句争执下来,就开始了一团混战。一瞬间怒骂声,惨叫声,棍棒碰撞声响成一片,乱成了一锅粥。
刘大汉本是讨回颜面,蓄意而来,却不料夏碧希早已把他弱点摸透,那就是笨拙,不能持久战,山坳空间广阔,更适合夏碧希施展优势,没有多久,刘大汉已气喘吁吁,塌鼻子张合间好像缓不过劲来。
夏碧希笑道:“完全匹夫一个。你不怕受辱,我也愿意成全!”操起棍子上中下三路狂攻过去。
刘大汉无法招架下去,又知道对方的厉害,自然不敢再恋战,手下的人更是树倒猴散,个个犹若惊弓之鸟。夏碧希率众一直追岀山坳。
耗子大叫道:“滚回去种地,你无耻,祖宗还要脸啊!”
山谷间回荡着一阵解气的狂笑。
短短的十多天,刘大汉就在夏碧希面前栽了两次跟斗,羞愧难当,自觉也无脸再在镇上立足,第二天就消失了。此消彼长,夏碧希却声威暴涨,不仅投靠的兄弟更多,连一些老板也主动结交、附会,一时之间他名利双收,风光无两。
那段时间,他才真正品尝到了名和利的滋味,感觉人生和生活唯有如此才有意义。他换了一套大房子,购置了很多家俱,望着焕然一新的一切,回想自己和朱丽百多元离家出走有了上顿没有下顿的日子甚是万千感触。
他甚至一改常态提出陪朱丽去选购衣服。朱丽甚是欢喜,但知道他讨厌逛街,所以将信将疑。
他握住她的手:“真的。”
她娇美的脸笑得似三月桃花,火辣辣的给了一个吻,说:”要不要先奖赏你一下?”
他们到市中心最大的百货商场,一口气选了三套最新款式的朱丽钟意的服装。
经过通讯柜台,他被那传呼机的宣传海报吸引了,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塑料盒子竟然可以联系千里之外的人。
服务员很热情,尤其对这种才开拓市场的新型产品介绍的更卖力更仔细,一口气把数字和中文两种款式的功能和操作方法铺述的没有一点遗漏。
朱丽惊喜道:“高科技真的太好了。”
夏碧希要了四部,并叫服务员马上给开通,然后招来的士叫朱丽先回去,他自己跑去叫上王军去找张文。
正值中午下班,张文刚走出市局大门,就看见兄弟两在对面的餐馆门口招呼,准备越街,蒋文珍从后面挽住了他的胳膊。
“走文哥,今天我请客。”
张文道:“今天兄弟们在呢。”
蒋文珍道:“正好,我也想见见你的两个兄弟。没事,我全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