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傅哲的死,没有定义为意外,而凶手是曾经建筑工地的工人,因为包工头长期拖欠工资不发,导致重病的妻子一拖再拖,没钱交手术费而死在了医院的走廊里。
而工人当天晚上在醉酒悼念妻子,把路过的傅哲当成仇人,一念之间将他打晕后从高处推下。
在押送工人赶往法院的途中,发生了车祸,工人失血过多身亡。
荒凉的生活悲剧造就工人已死的决心,似乎一切看上去都没什么问题。
虞城的快节奏从不会因为一个可有可无的齿轮消失而停止他发展的进度,被钢筋混凝土高高筑起的大厦,零度才是它原由的模样。
无论多么滋润的暖阳都无法温暖它。
贺昭大学的草坪昨天帮被园艺师傅修剪过,空气中带着青草特有的清醒,加之清晨的雾气格外的神经气爽。
今天是期末考试的第一天,陈九宴十点的考试让她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在食堂吃顿不忙碌的早餐。
“想什么呢?”
陆明祈端着鸡汤小馄饨,回来的时候看到陈九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拿着筷子搅着碗里的阳春面。
陈九宴啧了一声,打量打量周围,低声说:“你觉不觉得傅哲那事有些蹊跷?”
确实,那样草草结束的案件,原本定义成意外,现在又不知道从哪插进来的替罪羊。
陆明祈的笑意渐渐敛去,“你觉得,他们关注的是真相是什么,还是怎么样的真相?”
陈九宴笑自己的幼稚。
想起半个月前把自己叫到询问室的吴龙,他是直来直去的性子,但是后来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现在像他这样还能从一始终的人不多了。
想着便砸吧砸吧嘴,好似觉得阳春面的汤汁过于寡淡,随手拿起醋瓶倒了许多进去,原本清亮的汤汁因为陈醋的加入,变得稍有混浊。
氤氲的热气带着醋汁的酸涩,让陈九宴的胃口好了不少。
陆明祈低下头无奈地笑笑,因为陈九宴正拿着汤匙伸向他的小馄饨,得逞之后塞到嘴里还被刚出锅的馄饨烫到。
“慢点吃。”
陈九宴吐了吐舌头,“你假期怎么过?”
陆明祈调笑,“怎么不担心自己的期末考了?”
陈九宴翻了个白眼,“我的成绩大概也就只有我自己担心,梁胜只会担心他每天卡里有多少钱进账,不会管我的成绩单到底挂了几科。”
陈九宴还有句话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毕竟没人会关心一个陌生人。
陈九宴不确定梁胜知不知道自己不是他女儿的事实,不过是与否他应该都不会关心,陈九宴宁愿相信其实他早就知道,才会一出生就对自己不管不问的。
她已经很久没有回过梁家了。
准确来说应该是从十一放假之后就再也没有过。
“可能回去陪老爷子几天然后就去公司实习,毕竟确实想不到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陈九宴了然点点头,“年末我哥也忙得不着家,我可不想回家看到梁京曜那个死鱼脸,到时候记得随时来秘密基地看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