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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抵达拓拔部扶冥城时已经是四月初,沿途便已遇到不少的部落前往扶冥城,据说这次的西迁大会慕容部王城也派了人来,可见鲜卑有多重视此次的西迁大会。

阿粟叔四处打听了一下,知道这次慕容部派了两个子侄小辈慕容猗卢、慕容弗来参加,宇文部虽然没有人来,但归属他们的段部鲜卑的首领段目就连亲自前来,拓拔部大汗为表重视,竟然亲自出城去迎。

扶冥城也只是草原上的一个大聚落罢了,因靠近中原,水草肥美,西迁节又是鲜卑人最重视的节庆,城中居然还有不少汉人客商,热闹非凡。

柔然在漠北虎视眈眈,不知道这样热闹的节庆大会下次再遇到又会是什么时候了,萧惜想起晏宁,不禁有些惋惜。

城里正在举办比武大会,鲜卑人不似中原人有规矩,谁在台上都可以被挑战,直至被其他人打下去为止,阿粟叔与萧惜看了半晌,如今上台的大多只是普通的武者,真正的高手恐怕要在西迁节当天才会出来。

毕竟这样比武只能在城中百姓那里讨得几个赏钱,西迁大会当日,各部首领都在,拓拔大汗也会亲自到场,那个时候的赢者才能得贵族青眼,鲜卑人以武为尊,胜者说是鲜卑的英雄也不为过。

阿粟叔看的倒是津津有味,与萧惜道:“你同汉人学了几年武艺,不如也上去试试?”

他们初到抚冥城,离西迁大会还有几日,也不急于一时。

萧惜摇摇头道:“我不想给拓拔部效力。”

阿粟叔以为他与自己一样,是慕容部人,便道:“明日我们慕容猗卢和慕容弗二位王子便到了,二位王子最喜高手,等他们来了再上台不迟。”

萧惜担心那阿殊也会在慕容部使臣当中,根本不打算与慕容部诸人遇到,于是道:“我在为望城中住惯了,不想到王城中去。”

阿粟叔赞同道:“在汉人的城里住久了,的确是不想再回到草原里去,汉人的城中想吃什么、喝什么,随时都可以买得到,应有尽有。”

他常年往返为望城中做生意,早已在为望城中安了家,是以也不再劝。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第二日晚间阿粟叔便告诉萧惜道,慕容部的二位王子因被拓拔部安排的住处不满,又不知从何处得知,拓拔部竟是将他们的座次安排在段部鲜卑后面,大闹了一场,扬言拓拔部对慕容部不敬,说不得食物和酒菜都准备的是次品,令抚冥城中的慕容部客商优先将商品供给二位王子。

阿粟叔自然是高兴的,他的酒从西北带来,不一定比得过中原和漠北,寻常时根本入不了王室的眼,慕容部虽然如今实力不如拓拔和宇文,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给自己人价钱出的也公道,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萧惜不想接也得硬着头皮接了。

拓拔部的乌越大汗也觉得很冤枉,慕容部只派来了两个孩子,段部鲜卑虽只是宇文部的一支,但毕竟人家是首领亲自前来,还带来了宇文部可汗的亲笔手书,于情于理,也不能将段目就连放在慕容猗卢和慕容弗之下。

萧惜借口别处的酒没有送完,躲了几天,阿粟叔亲自去了慕容部的帐篷,但马上就到了西迁节当日,阿粟叔的酒已经被慕容部的二位王子订了下来,无论如何,这一天都躲不过去了。

慕容弗也没有想到会在此处见到萧惜,闹过一场,他与堂弟各自得了一个坐席,离旁人更远。

也难怪他认出来,萧惜长相太特别了,就算他什么都不做,也有不少人在看他。

鲜卑人尚武,因而到了西迁大会上,萧惜的剑也没有解,他看到慕容弗的时候,手已经摸上了剑鞘。

慕容弗自然就是阿殊。

鲜卑人没有孩子不能饮酒的习惯,他看到萧惜,愣了一下就笑道:“怎么,被本王子的英武震慑了?还不快过来倒酒。”

他今日穿了件鲜红的武袍,领口袖口绣着金线,神采飞扬,的确是一位翩翩潇洒少年。

但萧惜看不到眼里,他的声音实在是太难听了,萧惜皱了皱眉。

阿殊见他皱眉,自己挑挑眉,转着杯子道:“这里可不是慕容部,今日这么多部落首领都在这里,带的武士个个可都是百里挑一,更何况一会还有比武大会,你武功再高,也不能在这么多高手的眼皮底下杀了我再全身而退罢?”

萧惜知他所言不错,而且他肯对自己讲了这么话,想也不会当众对他不利了,他对阿殊一个孩子更没有杀心,便松开剑,半跪在他身侧替他斟满了酒。

酒斟满了,萧惜起身便准备退下,去给慕容猗卢斟酒,没想到阿殊对身后的武士道:“你去。”

转头对萧惜道:“你留下,猗卢那边不用你管。”

萧惜无法,只好将酒交给那名武士,自己跪坐在他身侧,他知道阿殊孩子心性,一来拓拔部就闹了一场,比武大会上肯定也不会让乌越大汗舒心,说不得一会要要挟自己下场,只能在心里长叹。

左右无人,萧惜问:“慕容部怎么会派你们两个来?”

阿殊曾直言道莫斤不喜欢他,西迁大会这般重要的场合,又怎么会派了他过来?

阿殊道:“我们觉得好玩,自己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