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皇宫之中,端落儿不适的感觉却没有很快消失,捂着胸口靠坐在床边。
纳索焦急地道:“郡主,奴婢还是去请太医来吧。”
她刚开始觉得不适时,纳索曾提去请太医,端落儿记得这种感觉在来程路过独矗山时曾经有过,那时这难受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她只当没什么事。
却不料这次的感觉竟比上次强烈多了,她紧按着胸口只觉得动弹不得,哪里还有开口的力气。
纳索见她仍是捂着胸口垂头坐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她额头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这才反应过来,也不再问端落儿的意思了,赶忙跑出去找太医院。
近来御医馆都是贡多值夜,他听到消息立刻赶去了西宫,可待两人到了的时候,落儿郡主已恢复如常。贡多问过情况,替端落儿郡主把了把脉,只觉脉象稍显微弱,并无其他异常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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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子央第二天一见到汲霍却提起了这件事,并问道:“你不是说已经给她停药了吗?”
汲霍并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不由有些吃惊,可他更在意的是左子央的态度,不由面色微沉道:“如果我没有停,你打算怎样?”
左子央目光微微闪动了一下,道:“你既然答应了,就应该做到。”
汲霍微眯看着左子央,自己担心并不是多余的。而左子央先前不承认未必是撒谎了,毕竟他没有过这种真正在意一个人经历,只怕是根本没有意识到。
没有意识到未必是件坏事,端落儿身份特殊,自己更不该去点醒他。汲霍才觉得自己方才的处理方式是在不妥,叹了口气道:“你是在怀疑我?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你。”
左子央见他如此,也觉得自己方才的态度有些冲了些,不由气弱了几分道:“那她昨晚怎么会有用药后的反应?”
“我也不知道。”汲霍道,“她宫里的花包,几天前我已命人撤干净了。我会再让人去彻底翻查一遍。”
左子央想了想,道:“要不,我去给她看看?”
汲霍瞥了他一眼,道:“你是生怕她不知道你在这,是吧?”
左子央撇了撇嘴,道:“给她下点迷药,等她昏迷的时候我去看看,不会被发现的……”
汲霍的眼睛瞪了起来,左子央瞧着,弱弱地补充了一句:“我就是害怕毒性发生了变化。”
汲霍待他彻底住了嘴,才道:“你上次随我去,不过说了几句话,她就有所反应,那次她就是在昏迷之中。”
极端情况下的经历总会给人留下一种深刻的烙印。那种深刻奇异而复杂,平日里很难觉察,一旦出现,却就是不一样的,也会让人会在有意或无意间,对那时相关的一切物格外敏感。
就好像左子央对端落儿的在意,又好像端落儿能敏锐地觉察到左子央的存在。
“你这人闲不住的,我就是禁你的足也是白说。但你们俩都在宫里,你可要记得千万避开她。”汲霍继续道,“这半年你先把身体恢复好,到时,我不仅会恢复你的身份和地位,还要给你加官进爵。子央,没有你们,我真的独木难支。”
左子央感受到汲霍的信任和倚重,两人不约而同地回想起当年几人共同谋事,现如今只剩了他二人,汲霍不慎唏嘘,左子央却是在那又觉一股豪情涌上,两人挥臂击掌,相视而笑。
左子央忽然道:“那你可记得让人查仔细了,别有遗漏。”
汲霍一愣,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端落儿那边的香包,不由气结,道:“你怎么变得和个老妈子似的,那么啰嗦!”
左子央走后,汲霍传了纳童过来,再次吩咐了香包的事情,随后问起昨晚的事情,并吩咐道:“以后你和纳索要寸步不离地照顾落儿郡主,但凡她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先来并禀报我。还有,越国的女子,规矩习惯与我们这边都不同,你们要多留心不要让她接触到什么外人,免得被冲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