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日,云珑每日都靠饮安神茶助眠,云澈依旧云淡风轻,每日并无其他特殊之事,一路平静而又枯燥……但云梦皇城却是风云变幻,风起云涌……
云梦国国主云天炀、皇后慕容瑾,因嫁女伤怀,无心朝政,决定退居后宫颐养天年,尊居太上皇与太后,又因太子坠马伤痛不愈,便传位于三皇子云封,其余皇子封赏王位,四皇子云翼、七皇子云澈协助新皇处理朝政,自此云梦国第二十九任国主上任,大赦云梦,百姓虽觉突然,却又备受益处,并无怨言……与此同时,天机楼第二十九代掌事宿捷继任,在云梦新帝登位当日卜得第二十九个天问录:昙花一现。
云封坐在云华阁的矮桌前,手中捏着一枚棋子却未落下,抬眸轻叹笑道,“先生,这昙花虽美,却并不是祥花,看来我这帝位就快不保了……”虽是叹气,云封却并不焦虑,反而多着几分淡然。
“陛下无心插柳,却柳树成荫,定是大福大贵之人,昙花一现却极尽绚烂,并不是虚无缥缈便好了……”宿捷望着云封手中的棋子说道。
“先生族人世代守护天机楼,虽不及战场杀敌般凶险,却是守得我云梦天机,解得我云梦疑虑的肱骨,有先生一族,是我云梦国大幸!”云封诚恳之至。
云封并不知道父皇为何在如此壮年便传位于己,但总觉得事有蹊跷,如此紧急而又仓促的决定,处处透着不寻常的疑点,但自己又找不出问题所在……
云后自从新帝登基后,便不再出凤临阁,已三日有余,云翼来探望她时,云后正坐在已开败的凤尾花树下乘凉,听见脚步声,便微微睁开眼睛,同时,伴随着一阵轻咳,抬手间,捂在唇畔的白丝绢帕上鲜血点点,“翼儿回来了!可见着珑儿了?”云后自贵妃软藤椅上坐起,焦急的问道。
“母后莫要激动!九妹一切都好,药方的事,七弟的确有蹊跷……”云翼言简意赅的将云珑所讲的说与云后听。
云后便站起踱步至石桌前,愤恨的转身说道,“我就说了,就是那个逆子!一定是他!本宫一定让他陪葬!”言语之际,云后便又轻咳几声,伴着咳出的鲜血,触目惊心!
林嬷嬷赶紧上前,扶住云后,心疼的抚着云后的前襟道,“娘娘莫要再动气了!这动一气,便是折一天啊!”边说边是哽咽,“老奴宁愿代娘娘承受这一切啊!”
“知道了,嬷嬷莫哭了……咳咳。”边说着边又是止不住的咳嗽。
“母后!儿臣宁愿您不问不管任何事,亦不想您动怒伤身了!”云翼看着云后日的样子,心中很是酸楚。
“也罢,本宫如今更是应该保重身体,等着手刃这个逆子,珑儿这孩子心性单纯,恐怕即使七皇子露出破绽,她仍会替他开脱!”
“九妹到是思虑成熟许多,与儿臣一样,很想知道父皇口中的与齐贵妃的恩怨……”云翼试探的问道,生怕云后再次情绪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