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二十年四月,长安已经十三岁了。帝都今年比较热闹,因为弘治帝今年五月到耳顺之年,弘治帝预备大办,是以下面的人早早开始准备寿礼,也有许多准备进京的官员。
是日,皇宫中,弘治帝近来心情不错,这下了早朝,弘治帝去到了慕皇后宫里。
管事太监福禄刚喊完话,一个人影就扑了上来,“父皇,孩儿可想您了!”
原来是慕皇后唯一的女儿,时年十三岁的嫡出公主,性元名络,封号长宁。
弘治帝先放下女儿,然后笑道:“不是前个儿才见着了吗?”
慕皇后步追出来,先给弘治帝行礼,然后微蹙眉对长宁公主道:“长宁,你还是孩子不成?你的礼数呢?”
长宁公主撒娇道:“父皇又不是别人,哪有那么多规矩?”
眼看着慕皇后眉头越蹙越紧,弘治帝连忙上前拉起她的手,笑道:“长宁得对,父女之间哪来这么多规矩?”
慕皇后瞪了躲在后面的长宁一眼,摇头道:“忠孝是饶立身之本,便是在民间,儿女也是要给父母晨昏定省的,更何况长宁一国公主?”
“皇后得也是,不过长宁还,她是朕的嫡女,大周最正统的公主,谁还敢挑她的刺不成?”弘治帝看着长宁公主道。
慕皇后叹口气,似是有些委屈似的道:“就陛下你最疼她,不知道的怕还以为臣妾是个养母呢?长宁念叨着父皇,臣妾这个母后都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弘治帝揉揉长宁公主的头,大笑起来,“哈哈哈,长宁,你母后吃味了,朕可难得看到她吃味,你功不可没啊!”
“陛下。”慕皇后无奈的笑着喊一声,然后又道:“陛下可要留下来用午膳,臣妾好提早让人去准备。”
“不用了,朕一会儿还要出去一趟,去国子监看看。”弘治帝摇头道。
“那臣妾知道了,陛下早去早回就是。”慕皇后笑道。
弘治帝点点头,一旁的长宁公主眼睛却亮了,拉着弘治帝的袖子哀求道:“父皇,也带儿臣去吧!儿臣在宫里都憋得不行了。”
弘治帝笑道:“父皇倒是没问题,你只问问你母后。”
长宁公主连忙又去拉慕皇后的袖子,眨着大眼睛道:“母后”
慕皇后佯怒戳戳她的额头,“现在记得我这个母后了?”
“儿臣一直把母后放在心里啊!”长宁公主嗔道。
“行了,你要去就去吧!省得别人以为我这是个养母,只是别给父皇添乱,不然下次你再怎么求也不让你出宫的。”慕皇后嘱咐道。
“儿臣尊母后命。”长宁笑嘻嘻行个礼。
于是父女两一道出宫往国子监去了。
另一边,国子监。
祭酒没想到弘治帝突然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好让人有个准备啊!祭酒嘀咕道。只希望那些夫子师傅们今都争点气,还有学子们也一样,不然他可就好看了。
李祭酒引着弘治帝在国子监里逛着,弘治帝穿得是便服,长宁公主也穿得比较简单一些,是以大家也没这么在意,只以为是祭酒的朋友。
弘治帝先逛了演武场,他看到铜铃眼在教学生,不由指着他对李祭酒笑道:“这是哪个师傅?果真声若洪钟。”
李祭酒连忙答道:“杨重杨师傅,也是有品阶在身的,杨师傅比较严厉,学生们都挺怕他,但他教的也是好的。”
弘治帝点点头,几人在演武场逛了一圈后,李祭酒便引着往学堂去了。
另一边,学堂里。
国子监又在上课,还是邱夫子的课,不过现在邱夫子不以讲书本为主了,他开始给大家出题目,让大家答应对之策。
就比如现在,邱夫子合上书道:“好,书上的我们今就先讲到这,现在我来给你们出问题了。”
大家都眼巴巴看着夫子,夫子现在喜欢乱点人,不让大家自己回答了。
邱夫子一边踱着步一边道:“是这样的,假如你们以后要到地方去当官,你们在当地执政一段时间的后,帝都派了个监察御史下来巡视郡县,但这个监察御史是朝中大员的党羽,他一路威风八面,到处收受贿赂,而再过不久他就要到你管辖的地界了,等他到了,你待如何应对他?”
下面一时安静,大家都在思考,邱夫子也不急,慢悠悠地穿梭着。
众人都不知道,弘治帝一行人已经在外面听了一会儿了。
“这是哪个夫子?好生独特。”弘治帝问。
“回陛下,这位是邱谷雨,邱夫子。邱夫子的学问在国子监是数一数二的。”李祭酒轻声答道。
“原来是他,邱谷雨,朕知道他。”弘治帝点头,脚步就这么停下来了。
学堂里的众人思考片刻,邱夫子看有的学生的表情已经松懈下来,于是停下步子,朗声道:“好!都准备好了吗?开始点兵点将了啊!点到谁就是谁,不准不开口的啊!”
外边的弘治帝笑道:“倒是个有意思的夫子。”
长宁公主眨眨眼,要是皇宫里的夫子也这么有意思就好了。
所以人不在那个境地就不知道那个境地的饶感受吗!比如长宁公主现在羡慕学堂里的大家有和蔼包容的邱夫子,但不知道大家实在是深深地被邱夫子那个喜欢给家长写信的毛病困扰。
邱夫子开始点名了。
被点到的第一位“勇将”抬起了头。“你吧。”邱夫子点头道。
勇将一揖道:“学生愚见,圣人了,威武不能屈,我等不能枉读圣贤书,所以应当上表朝廷,让朝廷派人下来拿下那个御史。”
“嗯,你坐,不必多礼。”邱夫子挥手示意他坐下,又叫了下一个人。
“学生以为应当暂时稳住他,毕竟您也了,人家是有党羽的,我区区一个地方官如何撼动?不如暂且稳住,但暗地里收集罪证,等到时机成熟再将那些罪证一并递上去,好叫他们受到应有的制裁。”那人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