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明远回过身来,拉过景云初的手,直接扣住脉门,景云初吃了一惊,“怎么了?”
明远没好气地回道:“给你切切脉,看你如何作践自己!”
景云初道:“咳,我没卸下全部内力,当时气血翻涌,我借机将淤血吐了出来,现在已没事了。”
明远探她脉博沉稳有力,内息只是有点紊乱,调息片刻即可,才放下心来,问道:“这次又是苦肉计?”
景云初笑道:“行啊,明远哥哥,三十六计你现在是随口就来,厉害了!”
“少扯别的,回答我!”
“这次真不是,我当时想秦王那身板儿,真挨实了那一腿,弄不好小命没了,这才上去替他挡了一下。”景云初解释道。
“那是他活该!”明远对陆北安还耿耿于怀。
景云初蹙眉道:“不过挨了一脚后,我才后知后觉地觉得不对。”
“那里不对?”明远给景云初倒了一杯水过来,问道。
“不喝,脏,”景云初嫌弃地推开了杯子,这是张豪的舱房,她只要想想那人猥琐下流的模样,就觉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也是。”明远放下杯子,也厌恶地用手巾使劲儿地擦了擦手指。
景云初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你想啊,我都扑上去了,忽必和云起居然毫无反应,就算秦王有令,但真到生死关头,那俩忠心如斯的侍卫会无动于衷?”
“多半是秦王武功不弱,这一脚不能奈他如何?唉,我这个傻子!”
明远用手指点了点景云初的额头,说道:“你才知道你傻啊!”
景云初笑道:“也不算白挨,至少小五哥心里会记着我的好。”
明远嗤道:“刚才‘秦王’,现下又是‘小五哥’了,我提醒你,自古皇室多薄情,你要是相信他们有真情实意,迟早将自己搭进去。”
“我明白的,全天下啊,就明远哥哥待我最好。”景云初狗腿地说道。
张豪带来的战船速度很快,又是顺风,两个时辰不到,船就到了朝霞湖。景云初觉得在舱房也呆够了,便让明远扶着她到甲板上去。
是的,“扶着”,她还得继续扮演那个倒霉的角色。
陆北安一直没有回船舱休息,他将整个战船里里外外全都察看了一遍,那些水匪都知道他是未来盟主夫人的兄长,争先恐后地向他献殷勤,只要他问,那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儿的全说了,说到后来,连黄蛟寨的布防,盟主和其他寨主的关系,二寨主如何厉害,盟主对二寨主有所不满的八卦都说出来了,陆北安只是听着,适时地表达一下意见,煽点风点点火,将那些张豪亲信们对二寨主的对立情绪挑拨得更高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