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溪在齐点头之后才恭敬进去，他的年岁易老，蹒跚的步伐显得十分吃力。

到了屋内，余溪将拐杖放在桌子一边，双手握拳行礼。

“灵族境内如今已是罪地，劳烦尊上和神尊两人光临，真是折煞我们了。”

齐淡淡回道：“无妨。”

余溪轻轻拍了拍掌心，身后进来三四个侍女端着饭食，排成一排一次放在屋内的圆桌上。

余溪面色憔悴，不好意思道：“灵族式微，实在是没有更好的东西来招待两位贵客了，还请多多包涵。”

齐从床边起身踱步到饭桌旁，顺势坐在凳子上，大拇指和食指扣成圆圈轻轻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

余溪看着齐眉头紧皱的样子，眉眼一挑，又道：“我知道这些肯定不合神尊的口味……”

“不是。”

余溪话还未完，便被齐打断，房间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如同死寂一般。

余溪悄然打量着齐的神态，只见他慢慢的抬头望着自己。

“余溪，我问你一件事。”

“神尊请讲。”

齐嘴角勾着一抹邪魅的笑容看着余溪，一字一句道：“你，人死能死而复生吗？”

余溪稀疏的睫毛在眼皮上方颤抖了两下，随之展开笑颜。

“神尊怕是糊涂了，六界无论何人归于鸿蒙，也不会起死回生。”

齐微微张开嘴巴，随即点点头道：“那一个死了三年的人，又怎么会凭空出现？”

余溪嘴角抽了抽，面上看不出任何的变化，回道：“在下愚钝，还请神尊指教。”

齐也颇有耐心，转头望着他，淡淡道：“余溪，你是死还是活呢？”

余溪嘴角突然笑着咧开，佝偻的身躯慢慢挺直，周身侍女和房舍慢慢消失在两人眼前。

碧落在床榻消失的那一刻猛然睁开眼睛，看向一边已经变身的余溪。

碧落再清楚不过，能精通如此幻术的，除了祈渊，六界怕也不会有第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