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娟心疼的看着许文澜,避开她的伤处,连着被子将她紧紧地抱住,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轻声道:“阿澜不怕啊,没事了,没事了啊,都过去了啊,姐姐陪着你呢啊。”
暗五拿过许文澜的手腕,把了脉,眉头紧皱起来,小姐应该是受惊过度了,但是看着又不像是因为今天的事情的样子。暗五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过了好半天,许文澜的身体才慢慢的平静下来。杨娟将她放到床上躺好,暗五端了热水来,两人帮着她擦了身上的冷汗,许文澜的呼吸才变得平缓,逐渐睡熟了。
暗五收拾了东西,坐在了许文澜的床边,看着坐在许文澜床头轻拍着许文澜的杨娟,低声问道:“杨姑娘,你可知道小姐身上可曾发生过什么令她惊恐之事?”
杨娟想了想,摇摇头,看着许文澜熟睡的脸庞,轻声道:“不知道,我遇到阿澜的时候,我们就被关了起来,那些人的手段是折磨人,让人害怕,但也不至于惊恐。至于以前的事情,阿澜没说过,我也就没问过,可能不太好吧。”
暗五也没了办法,只能看小姐后面的情况再决定怎么办了。
直到天色大亮了,许文澜也没有醒来的迹象,高烧倒是退了。勉强喂了药和半碗粥进去,若是到了晚上还不醒的话就要想想其他办法了。
林叔和林捕头也得了消息,一起过来看望,看许文澜没醒,留下补品药材便先回去了。
迎宾楼的楼掌柜也送来了各色补品和珍惜药材,还特意询问了许文澜的情况,得知还没醒来,便也留下东西回去了。
成王带着人运了十几口箱子的财物回宫,惊动了整个上京城的人。户部尚书更是顶着风雪,赶去了宫门口候着。
皇帝看着摆在御书房的一溜十几口箱子,晦暗的脸色都有了明显的好气色,显然心情很好,笑着拍了拍成王的肩头,欣慰的道:“阿璿,你这可是解了皇兄的燃眉之急了。”
然后吩咐喜公公道:“让人去传户部尚书,把这些东西都登记造册,稍后充到国库里吧。”
“是。”喜公公也是满脸喜色。
成王靠近皇帝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皇帝诧异的道:“可是真的?”
成王点点头,有些担忧的问道:“皇兄可要见见?”
皇帝昂起头,盯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眼角发红,嘴唇微微颤抖,沉默半晌,低低的道:“先不见了,关进内邢司地牢吧。”
成王不再言语,陪着皇帝静静站着。
喜公公抱了一摞折子进来道:“回禀陛下,各位大人都递了折子上来了。”
皇帝收拾了下脸上的表情,对成王讥笑道:“你看这才多会儿,消息就都传开了,都是伸手管朕要钱来了。”
看着厚厚的一摞折子,皇帝厌倦的对喜公公道:“送去太子那里,给他过过目吧,不能光读书,也该接触政事了。”
“是。”喜公公亲自抱着折子去了。
景阳宫门口。
太子收到消息疾步迎了出来,看到喜公公,忙急切的问道:“喜公公,我父皇怎么样了,有没有好点?父皇都不让我过去看他。”
喜公公笑着回道:“回禀殿下,陛下的身体好多了,陛下也是不想殿下太过担心才不让您过去的。”
说着把怀里抱着的折子递给了太子身后的大太监,道:“陛下让殿下把这些过目一遍,老奴就不打扰殿下了。”
太子看着喜公公离开的背影,年轻的面容上略带担忧,转身慢慢的回了景阳宫大殿。也不知道父皇是不是真的好些了,他去看了几次都被挡了回来,只能等父皇那边的消息传过来。
皇帝看着成王略带疲惫,满身风尘的样子,摆摆手道:“累了一夜,你也回去休息吧。”
“是,臣弟告退。”成王退出御书房,大步向宫外走去,黑色的披风在漫天风雪中翻滚,像一只荒原上的孤鹰。
出了宫门,成王翻身上马,二百黑甲骁骑在宫门外的漫天风雪中静默无声。让来往打探的各路探子都不敢靠近。
成王在马上顿了顿,蹙眉问黑鹰道:“可有柳县的消息传过来?”
黑鹰翻身上了马,回成王道:“属下一直跟着王爷,没收到消息,可能送到王府去了吧。”
成王不再言语,两人打马疾驰,黑甲骁骑动作如一的疾冲而过,马蹄声踏破肃穆的气浪,黑色的背影眨眼就消失在风雪中,留下一串马蹄印,却又很快被大雪覆盖。
到了王府门口下了马,两人抖落身上落的白白的一层雪。玉珩从府里匆匆出来,后面跟着肖檀,只是也收了平日里常用的扇子,面色肃正起来。
玉珩见到成王忙回道:“回禀王爷,刚刚收到柳县消息,许小姐夜里高烧,早上退了烧,但是人一直未醒,楼掌柜说若是到晚上还不醒,怕是有些不好。”
成王面色微变,纵身越上马背,挥手让黑甲们留下,自己向柳县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