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嗤嗤嗤!
不得不说,人类是伟大的,负压这玩意不是用嘴回吸就能相提并论的。
一佗佗血凝块流入白色的透明玻璃瓶中,吸痰管中还残留着浓血液。
“难道真是窒息?”赖明很失落,同样是年轻的乡镇医生,凭什么他夏乙未就能一眼辨别是窒息而不是休克,殊不知当夏乙未看到病人的第一眼就发现了病人的体位不对。
无论是咯血还是呕血,最怕的都是窒息。
因此,患者的体位很重要。
得,头偏侧位,血液流出以保证气管的通畅。
“刘姐,接下来怎么办?”冉冉对刘洁问道,她之前没在,自然是没有听到夏乙未的指示,“他人了?”
“夏医生沟通去了,在之前他交代了吸痰后送病人上二楼,吸氧,心电监护......”说着刘洁开始转移病人。
“他就这么有把握?不担心这大爷醒不过来?”冉冉搭上手,虽然对夏乙未的能力有那么一丝丝的改观,但想彻底改变她对乡镇医生的看法还需时日。
此刻,夏乙未正在和患者家属在吸烟区进行亲切的交谈。
“什么?你不是吴大爷的儿子?你不也姓吴吗?”夏乙未惊状。
“我真不是吴大爷的儿子,我是吴家村的村长,我们那基本上都姓吴,吴大爷是个五保户,没亲没故,基本都靠政府养着。”
“那就好!那就好!”感受到吴苛不解的眼神,夏乙未立即解释道:“我是说有一个有钱的政府是真的好,走,我们去看看吴大爷,看看接下来是转上级医院还是就在我们医院治疗。”
“我一见夏医生就知你医术了得,我觉得就在你们医院治疗,真的,我相信你,你们能行。”
吴苛的态度很诚恳,但夏乙未总感觉他并不是这样想的。
“转不转院看了病人再说?”夏乙未刚也只是简单看了一下患者的情况,对患者此次发病以及既往史一概不知,于是边走边向吴苛打听患者的过往。
要不怎么说吴苛怎么是村长了。
他详细地说明了什么叫五保,保吃、保穿、保医、保住、保葬。
看似幸福的不要不要的,实则能够获得这种“殊荣”的人承受着莫大悲哀。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是没有子女赡养的孤寡老人。
吴大爷就是这样的人,少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
至于其母,生他时就难产而死,人生四大悲,他全赶上了。
夏乙未不禁潸然泪下,感触颇深,擦了擦鼻涕问道:“所以,吴大爷就爱上了酒,还一发不可收拾,得了酒精肝也不放手,就是搞成现在的肝硬化也要作死地喝。”
“谁说不是,等等,夏医生你是怎么知道吴大爷是喝酒造成的肝硬化?”
“猜的。”夏乙未很干脆,“肝硬化常见的病因是肝炎和长期大量酗酒,肝炎又有甲乙丙丁戊五种,其中以乙肝最多见,而乙肝传播途径和艾滋一样,母婴垂直传播、血液传播以及性传播。
这其中又以性传播最多见,吴大爷是五保户,就算一时性起也没闲钱,所以可以放到第二位。再结合吴大爷坎坷的一生,不免借酒消愁,如此,推断他是酒精性。”
“牛叉!夏医生你真是比那什么福尔马林还牛叉!”吴苛一脸佩服,有理有据,想着以后看病一定不要到夏乙未这来,否则那点破事就不保了。
“福尔马林?村长你可真幽默,那是用来泡坏死组织的。”夏乙未自问有些本事,可也没有福尔马林牛逼,长年不腐他做不到。
“坏死组织?”吴苛似乎想到了什么,想作呕,立即转移话题:“那,夏医生,依你看吴大爷的肝硬化会不会转移成肝癌。”
转移?那叫转变好不好?夏乙未也懒得纠正,回答道:“门静脉高压,已经是肝硬化失代偿期,恐怕不用等癌变人就没了。”
“哎!想吴大爷一生也是悲哀,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能根治他的病吗?”
“有!”
“什么?”
“肝移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