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彻底亮,上官府上下都在沉睡,下人来回转身说着呓语,流锦在织洛床边用胳膊支着头打盹。
房间内的喜字还没来得及撤去,陈设还是大婚时的模样。这几天来,流锦一直守在织洛身边,不允许任何一个人靠近织洛,所以也没有下人来打扫,房内积了薄薄的一层灰。桌上的红烛燃烧得只剩一小截,将灭未灭。
楚清商和贺兰昭偷偷潜入织洛的房间。
楚清商蹑手蹑脚,生怕被人发现,贺兰昭倒是站得笔直,一副无谓的样子。要不是看在他脚步轻盈的份上,楚清商早就把他的腰骨折了。
“你负责把织洛背出去。”楚清商轻声说。话音刚落,楚清商就感觉有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要不是光线昏暗,楚清商一定能看到贺兰昭黑得像锅底一样的脸。
楚清商再次出声催促道:“快点啊。”
贺兰昭没理会她,只是从衣服里取了个麻袋出来。
楚清商回头看见贺兰昭手里的东西,惊恐万分:“你怎么会随身携带麻袋?”
“把她装进来。”贺兰昭压低声音说。
楚清商也没工夫再管些无聊的事,轻手轻脚地施法术,让织洛现了兔子的原身,扭头问贺兰昭:“现在也还是要用麻袋?”
贺兰昭没说话,只是拿着麻袋的手又往楚清商面前伸了伸。
“好吧好吧,怕了你了。”楚清商小心翼翼地将织洛装进麻袋里,临了还不放心地嘱咐贺兰昭,“你慢点。”
“嗯。”贺兰昭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就走了。
贺兰昭负责把织洛运出去,她则负责在这等上官流锦醒过来。自从上次上官祀寒来柴房找过她以后,她就知道,上官流锦是上官祀寒最大的软肋,要想对付上官祀寒,必须从上官流锦下手。
过了一会,上官流锦还没有醒转的迹象。楚清商等得有些不耐烦,打着哈欠,顺手变了一个狗尾巴草出来。走到流锦身边,挠他的鼻子。
“阿嚏。”
楚清商往后一退,立在旁边,等他醒过来。
上官流锦倒也很给面子,又睡了过去。许是前几天一直不眠不休照顾织洛的缘故,现在好不容易睡去,不愿意醒。
楚清商看着再次睡过去的上官流锦很是无奈,只好变了一把狗尾巴草出来,一起挠他的鼻子。
“阿嚏。”这次上官流锦倒是睁开眼睛了,看了一眼床上,顿时清醒,“嗯?织洛呢?”
“咳咳咳。”
直到楚清商发出声音,上官流锦才发现旁边站着一个人。
上官流锦靠近楚清商,用力地抓住她的胳膊,愤怒地喊:“是你,是不是?是你!”
“呃,是也不是。”
“什么叫是也不是?肯定就是你!你把织洛弄到哪去了?她一个病人你都不放过!”
楚清商施了个法术,把上官流锦定在原地,自己才得以抽身出来。
“你冷静冷静。”
“我没办法冷静,你把织洛还给我。”
“你不冷静,我就不告诉你织洛在哪。”楚清商诱哄。
上官流锦没再顶嘴,安静了下来。
“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织洛一下就这么病重呢?”
“是有仆人下毒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