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荇走后,温时娇越发无聊了。
整日窝在静姝苑里,煮煮茶,修剪花草,打络子,看话本子,练字作画。
倒也算十分清闲。
偶尔也会出一趟门,应下了郁秋晗、或是段初菱亦或是徐春卿三人的邀约,日子就这般过着。
这日,她正在窗边作画,少女神情认真,聚精会神。
如绛挑开珠帘走了进来,她面上含笑,手里端着一碗冰糖燕窝,“小姐,快来尝尝罢,这是满香做的,冰镇过的,说是定会十分和您胃口。”
话落,温时娇便也作完了画,将笔放在砚台上。
转过身来,看着那碗燕窝,笑问:“满香近来如何?”
她素来爱吃甜食,且怕热,如今这碗燕窝可是真真到她心坎里去了。
如绛将碗递给了她,道:“一切都好,她日日钻研着新菜品,时不时出去逛逛,尝尝人家做的菜,心里琢磨着,亦或是教教下面的小丫鬟做些简单的花样儿,日子也算是十分悠然恣意。”
少女一勺一勺的往嘴里送着燕窝,神情满足。
得了空嘴来说话,问如绛:“最近东都可有什么流言啥的,说来解解闷。”
如绛沉吟片刻,旋即说道:“有的,据说董家姐妹起了冲突,好似十分严重,这两姐妹一直都是面和心不和。”
“为何起冲突?”
“这就不得知了,外面的人传得沸沸扬扬,却也没说为了何事。”
温时娇点点头,董棠春和董棠雪不和,她第一次见知晓了,那日在听云馆,董棠雪那般被羞辱,到最后时刻,董棠春才为她出头,可见这姐妹俩有些许龌龊在里头。
如绛又笑道:“还有那大房,如今大房只剩大爷和二小姐了,老夫人日日想着给大爷物色新妇,可大爷的名声皆已败坏了去,我想着也寻不到什么良人了。”
突然如绛止住了话,面带迟疑。
温时娇向来讨厌这些吊胃口的:“有话就说罢,可莫要如此了。”
“这..奴婢也不敢肯定,只是说来小姐听听,前几日,我去夫人那处送了点糕点,见二小姐从大爷的屋里出来了。”
“这有什么?”
“关键...二小姐面带潮红,还有些许妩媚和春意...”
如绛仔细的看着少女的神色。
温时娇却是一脸错愕,这温数春不会和温如徽搞到一块儿去了罢?
这样想着,温时娇就有些莫名的期待今后了,也不知,这刘氏知晓了此事,作何反应。
少女满脸笑意,“此事莫要声张,你多注意注意,能抓住大房的把柄,也是极好的,以备不时之需。”
“奴婢省得。”如绛想了想,又道:“还有一件事,是和段小姐有关的。”
“说罢。”
“据说,东都右相身体渐愈,已经可以出门见客了,这东都右相朱家好似与段家有些渊源,应当是要将段小姐,和这右相凑一对儿。”
如绛说完这,便见少女方才还带着笑意的脸,此刻就敛了笑,肃着脸,也不知在想什么。
这把如绛给吓一跳,这怎么不过就说了段初菱和右相之事,自家主子怎么就不虞了呢?
“你下去罢。”
冷不丁少女说了这样一句话。
屋内气氛的转变,让如绛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恭敬的福了福身,“是。”
如绛下去后,温时娇心里的烦躁越发明盛了。
祝庭山前一阵儿才给自己写了要回东都了,这东都右相身子骨就痊愈了。
又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