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将九因观的门一关,道:“正是此事。允十的酒量一向好,他喝醉也并非是那坛桃花酒的缘故。想着他此行去的是冥界,我便又想明白了一些事。只是等他待会清醒了再问也不迟。眼下,我将这些年查出来的事情跟你们好好说一说,我们一起好好捋一捋秦苍内乱之事。”
华琚和夷姿相识一望,彼此都严肃起来。
说到正事,燕绥从不七拐八拐的废话连篇,直接开门见山道:“当年瘟货之流只想取得掌门之位,用高权遮掩身上的罪孽,可后来却引得门派内乱,秦苍根基受损。试问,瘟货可有这个能力?更何况,秦苍毁了,他们亦难独善其身。”
夷姿道:“所以瘟货只想了结我们,然后以最小的损失登上掌门之位,偷偷地改天换地。”
这些华琚在之前就想得清楚,接着道:“可他们没有这个能力,所以才想借助外力成全其狼子野心。”但她仍有些疑虑,“青鸾府心高气傲,怎会与门派里不得志的阁主共谋,纵然瘟货们再是口灿莲花,允诺诸多丰厚的条件,他们也是瞧不上的。”
燕绥道:“你有此不解,只因对他们的关系不甚了解。”
华琚看向他,微微抬起下巴,道:“听你的语气,看来是查得一清二楚了吧,所以你的戾气和怨气才那般大,大到非要和我吵一架才肯罢休。”
夷姿眼疾手快,迅速斟满茶杯,一杯递到华琚面前,一杯递到燕绥面前,道:“正事好好说啊。”
华琚握住茶杯嗯了一声。
燕绥喝了一口茶,慢慢道来。
“其一,伯卉出自青鸾府,不过并不是青鸾鸟,而是只鹞鹰,与那姜玄拜了兄弟,他便借着青鸾府的名义为虎作伥。陆压盛会上,瘟货所请来的那位贵客,便是姜玄。”
“此事夷姿可知?”
夷姿点头,愤慨起来:“与姜玄成婚那日我在青鸾府见到了伯卉,才弄清楚了伯卉的身份,他正是姜玄拜了把子的兄弟,真的瞒得好啊!我是真没想到那瘟货还能和青鸾府搭上这层关系,八阁主知道后却是想得更多。”
华琚拍拍夷姿的背,不用燕绥多说她也明白夷姿这般愤恨的原因。若无那伯卉在秦苍,姜玄又如何能在陆压盛会上见到夷姿,又如何软磨硬泡的执意求娶。
婚宴那日,她七阁女仙悉数死在了青鸾府,夷姿又被青鸾府所污蔑与伯卉有染,而另一边,瘟货还用着青鸾铃冲破无然界,在九阁叛乱。
这般巧合,细细一想,便都不是巧合了。
夷姿怎能不愤恨?
燕绥告诉她们这条线索,点出了瘟货搭上青鸾府的途径,那内乱之事必然与青鸾府有干系。
华琚道:“所以,伯卉那只死鹞鹰通过自己与姜玄的关系提前拿到了青鸾铃,瘟货们也就乖乖进入无然界,然后伺机而动。”
燕绥颔首,又道:“其二,姜玄当上青鸾府之主后,立即娶了北海仙君之女,北臻为妻。实则,他自小便于北臻定了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