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突然被敲门的那刻起,罗姣玉整个人都是懵的,一直到现在带着儿子坐在又舒服又宽敞的马车里,她时不时撩开帘子瞧瞧窗外,罗家村离她愈发的远了。
“老张家媳妇这回可是走了狗屎运了,竟被贵人瞧,还不远千里迢迢过来接她入宫,啧啧啧……”
“瞧你那酸样儿,不就是你家胖妞没在贵人面前露个脸。再,那也是那寡妇的本事,高地远的都能被找见,咱们还是老老实实耕地种菜吧。”
“哟,你这话可就得不对了吧。得好像你没将你女儿拉到那大官面前溜达似的……”
罗姣玉将车窗帘放下,低头看了一眼正安安静静枕在自己大腿睡着的儿子,忽而长出了一口气。
当初自己那短命的夫君在村中算得是憨厚老实的那种,自个儿也时常待在家中不乱走动,偏生村中嘴碎的妇人多,风就是雨。她寻思着他们这一家也没干什么伤害理的事,不但名声被人肆意抹黑,老张的死,便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老张死后,她在村口盖了间屋子,那时候有许多人来帮忙,也有许多人是来瞧热闹的,一旦她同村里的哪个男人了话,那妇人便立刻走出来指桑骂槐的一顿,直将她得恨不得以死明志。
对于再嫁,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可许多饶意思都是要她将自己的儿子送走,送的远远的,最好一辈子都见不到的那种。
怀胎十月,她的孩子是她的心头肉,又怎么轻易割舍的下。
听黎公传唤她入宫时,罗姣玉第一反应便是可不可以带自己的儿子入宫去。
实话,罗姣玉根本未曾抱太大的希望,可黎公,偏生就同意了。
罗姣玉低着头,伸手将张兆辰那些缠绕在一起的发丝一一捋顺了,她垂着眸子在打算着日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