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什么转身看着嬴漠寒,弯了弯桃花眼,“修改完的合同发到你邮箱了,看完没有什么问题今天就可以签。”
“好。”
本来是想马上走,被嬴漠寒连哄带骗吃完午饭才赶去医院了解情况。
安梅在老头那碰了壁,半分不见得有收敛,“你来干什么?看我母子二人笑话?”
安柒眸光很淡,妇人打扮看上去就很富贵有钱,但又不能用雍容华贵来比拟,高傲微抬的下巴一点都没有儿子残废未来无期的恐慌和落魄。
这女人年轻时就是个骄横无理眼光比天高的千金小姐,开始还看不上在公司做个员工的钟仁是后来知道钟仁在公司有点股权,这才勉为其难接受示好。
这么多年相伴都没有打动安梅,钟禹出事第一个想的不是儿子身体,而是盘算着怎么借此拿回股权,安柒已经被这个人的权势心折服。
懒洋洋坐在病房特定的真皮沙发上,“我这不也没笑出来。”
安梅毕竟是在贵太太堆里明争暗斗摸爬打滚几十年了,早就练就一身铜墙铁壁,“既然来了也省的我上门走一趟,那份股权转让书是在禹禹神志不清的情况下签字是完全无效的。”
安柒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趾高气扬,“好的呢,你能有什么证据证明他神志不清?”
“吸毒的人怎么可能保持清醒状态,加上文件上的字歪七扭八,绝对不是一个意识清醒的人写出来的,只要检查报告出来,就能申诉作废合同。”
安柒把手上文件丢到她面前,“我怎么说也在商场里混了几年,这种没有水平的低级错误怎么会犯?”
安柒眸光淡若用水晕化的黑墨,有那么一刻她觉得亲情也抵不过现实,“做人要懂得知足低调,有空找我麻烦不如拿着你丈夫的遗产做个撒网投资,日后再败家也不至于到变卖家当。”
安梅怒目圆睁紧紧攥着体检报告册,一语不发的不知道是在气恼安柒的话还是在重新盘算怎么把股权弄回来。
她漠然起身,目光放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人身上,“钟禹心智不成熟二十多岁了还是叛逆少年,生而不养如同犯罪,你想想怎么开导你宝贝儿子,免得醒来发现自己少了个手臂闹得别人不得安生。”
开门时顿了顿,她脸上的笑容温柔却带着丝丝凌厉之色,语调缓而慵懒,“还有,依照合同上的条例,我会支付一笔高额费用给钟禹,这笔钱足够你们奢侈活完这辈子,再纠缠不休,我能让你感受什么才叫走投无路孤苦无依。”
最后几个字咬重几分,言下之意大抵就是不建议铲除后患一了百了。
声线慵懒带着几许睥睨一切的从容,安梅有些说不出话来,揪紧了手上的报告册泄气。
安柒没有去看安梅是个什么反应,估计是气得想卷起那小册子摔过来。
走出病房区,在十字口碰见顾楠毅,他礼貌性笑着手上拿着病例单,“七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