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孟云裳傻笑了两声,但脸上的笑意并没有压制住心底的那分歉疚,“归陌哥哥,你不必如此的,我......”
说实在的,若是自己被人利用,即便是出于善意,没有事先知会,心下多少是会有些不舒服的。
“裳儿,你事先不与我言说,是怕我对父皇心有怨恨么?”慕容璟问。
闻言,孟云裳点点头,又忙摇摇头,“皇帝舅舅于我来说,是位好父亲,好舅舅。”
但,也只是于她而言。
于慕容璟来说,他并不是如此。
“那你不与言说,是怕将我卷入朝堂纷争之中?此番父皇割了那些世家的血,若是事出由我,我又没有依仗,他们会因此记恨于我?”慕容璟低头看着小丫头的双眸,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上扬,堪比二月春风中盛开的桃花,灼灼其华。
孟云裳被他看得脸颊发烫,十分艰难地点了点头。
“呵呵”,慕容璟看她这副模样,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她还略显稚嫩的小脸,就笑出了声,“你怕归陌哥哥不愿,才善做主张的?”
孟云裳任由他对自己的脸各种搓圆捏扁,轻轻“嗯”了一声,大抵是被人猜到了心思,甚是心虚。
慕容璟心下十分好笑,只觉她这副模样煞是可爱,眉眼都不觉弯了起来,良久才放开了孟云裳的脸,将她圈进自己怀里,柔声道:“裳儿,你做什么都好,归陌哥哥都陪你,不必为此心有愧疚,嗯?”
孟云裳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心中的那抹歉疚之意才稍稍平复下去,点点头,伸手揽上他的腰身,小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闷声道:“归陌哥哥,你真好。”
慕容璟揉了揉她的头发,笑而不语。
他只有她这么一个小丫头,如何敢不宠着爱着?
“那日,我们在云水轻衣碰上孙子昔,又听说裁缝都被右相家的小姐都请去了府中,我便在想此事了。”孟云裳放开了慕容璟,拉着他继续往前走。
慕容璟道:“大庆的官宦十有八九是出自世家,他们官官相护,搜刮民脂民膏,极尽奢靡,却不管百姓死活,百姓如今还不敢怒,可若是任其如此下去,大庆怕是会重蹈前朝覆辙。”
孟云裳点点头,继续道:“大庆如今还算是国泰民安,边关将士生活虽不至于艰苦,可那里不事生产,待粮草至,也不新鲜了,可上京的那些家底丰厚的世家却日日笙歌,一掷千金只为享乐,我孟家军在外舍命保卫大庆,不求他们感恩,毕竟那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但,他们却盯着孟家的兵权,孟家的商号,恨不得夺为己用,每每思及此,我就为我孟家军为我孟家感到难过。”
慕容璟听着,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反过来将她的小手包进了自己的大手中。
孟云裳顿了顿,重重呼了一口气,继续道:“说实话,我孟家军不在意谁做皇帝,也不在意有没有兵权,我们只是,不愿做亡国之徒,仅此而已。”
这一句,算是同慕容璟解释,她为何非要管这些乱七八糟的闲事。
一个心怀家国的人,才会不愿做亡国之徒。
慕容璟都懂,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是她隐藏的一颗为国为民的心,即便,她只是个女儿家。
微微叹了口气,慕容璟才道:“父皇对此,心下焦急却无计可施,他所要顾虑的东西太多,但裳儿你不同,你是蜀中郡主,是京都小霸王,你能做的,比父皇要多。”
孟云裳扭头冲他甜甜一笑,道:“归陌哥哥,我们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
慕容璟淡淡地“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此事过去了两日,寿宁宫的九皇子慕容璟突然就害病了,听闻,还颇为严重,灌不进去东西,太医也是束手无策,蜀中郡主孟云裳急红了眼,挥着长鞭就闯进了一位宠妃的寝殿。
“裳儿!你这是作甚?!”好巧不巧的,元帝恰好也在,那位宠妃忙躲到了他怀里,元帝眉头一蹙,斥道。
孟云裳冷哼一声,道:“皇帝舅舅,您大可问问,静妃娘娘自己做了什么?”
元帝继续蹙眉:“爱妃,你如何惹了郡主?”
静妃急忙摇头,道:“陛下,冤枉啊,臣妾如何敢去招惹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