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瑧道:“我那一路虽然阵势不大,但路途长,又都是险峻大山,须臾不能马虎!七弟该不会是怨尤父皇在厚此薄彼吧?”
那璎一惊,沉叹了一声:“我何敢有怨望?不过与南疆一战关乎北周未来的兴旺,甚至存亡,户部只给我六十万两真真太少了,怎么也得一百万两啊!”
皇上无奈地冲他道:“本来国库里还有二十万两,可那些银子是准备给那玑到月香洲赈灾用的,此外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银两。”
那小软心中狐疑:准备?四哥不都去月香洲了吗?
因为那玑对她好,所以她对这四哥的事儿也挺感兴趣,经常背地里询问有关他的事情。那小软也听说皇上不待见那玑,再加上适才他说的那些话,可她并不是完全相信,直到现在终于眼见为实了。
“军饷的事情你自己想办法吧!别再朕面前提这事儿了。”
皇上闷闷地喝了口酒,眼中掠过一丝扫兴。
梅娘娘身子一僵,她与皇上朝夕相处,太明白皇上这话的意思了。
这是在暗示那璎向赈灾的银两下手啊!
对于一国之君来讲,战争远比赈灾重要。一旦那璎打了胜仗,即便有人举报他贪污赈灾银两,也可以功过相抵。
同时,那璎若因打了胜仗飞扬跋扈挑衅太子,这笔贪污银两也够囚禁他几年了。所以,那璎也须臾不敢造次。
皇上这步棋走不可谓不是老谋深算。只是这赈灾不利的锅就得让那玑来背,只怕皇上轻饶不了他。
梅娘娘心中一阵阵揪痛。
……
宴会散去后,皇上让众人自行先撤去,却喊那小软留了下来。
那小软不知何故,随着皇上来到御书房,步入暖阁,皇上和蔼的问:“我看你这丫头吃饭的时候一副愁眉苦脸,心神不宁的样子,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
那小软就把她想知道孙姑姑女婿的身份,但下人们怎么打都说不出来的烦心事儿告诉了陛下。
皇上听罢哈哈大笑,轻松道:“这有何难?朕送你一样东西管保你能解决。”
接着,他唤来张公公,说道:“去拨五百两银子给静安公主。”
那小软一愣,皇上送我的居然只是银子?这东西我又不缺,能解决什么问题啊?
皇上又转移了话题道:“你跟池慕寒的关系恢复得怎样了?”
“他又跟我提婚事了。”
“那你答应他了没有?”
那小软暗咐:皇上跟爹真是亲兄弟,问的话都不带差一个字的。
“还没有,我得先让他帮我找到上次杀我的凶手。”
“这是两回事!不找到凶手难道你就不结婚了?”皇上道:“凶手照常追查,亲事也抓紧办了。朕决定在将军府后面再盖一幢驸马府,让你和池慕寒到那里去住。”
那小软诧异:“我们不住在池府里?”
皇上点头:“对,那里留给你们儿子住。”
那小软听得一头雾水。但能不用跟公公婆婆住在一起倒是可以省去不少麻烦!心里反倒松快了许多。
她哪里知晓陛下的良苦用心。池吟风虽因能力的问题被削职,但念及池家祖上的功德,大将军这个世袭爵位还得保留。
不过池慕寒因为非武将身份按律无法继承爵位,而池云鸠又是庶出,更不能让他继承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