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陶呵呵一声,回:那你跟谁一起?凌迢?
邵寻:你直觉还挺灵敏,正是。
何陶:那我呢?我跟你半年的兄弟情呢?你让我情何以堪?
邵寻:是我对不起你,若有来世……
何陶:呸,说句人话。
邵寻:寒假请你吃顿好的。
何陶:……邵寻你就抠死吧!
邵寻:少废话,吃什么。
何陶:海底捞。
邵寻:有点追求?
何陶:我就吃这个!给你省钱懂不懂?
邵寻:懂,但不会感动。
何陶:算了,我跟你没法说,告辞。
邵寻:告辞。
中秋的月亮果然很圆,邵寻刚刚扫清了他跟凌迢之间最大的阻碍,终于有了闲情逸致赏月,还思念起了家里的天文望远镜。
不知道爸妈和小弟收到自己的月饼了没有。
同一时间,邵宅。
保姆拿着一个不大的快递盒给客厅里坐着的顾惜。
顾惜接过来亲自用快递刀打开,揭开层层的包装,露出了里面端庄含蓄的三个月饼和一张邵寻手写的贺卡。
顾惜看过贺卡后随手夹到了自己正在看的书里,嗤笑道:“你儿子是真会过,我当他有多阔绰呢,出手就是三个月饼,可真了不得。”
邵成笙组织了一下语言,“他现在能有多少钱,挺不容易了,开源节流嘛。”
“切。”顾惜把身边的小儿子抱起来,“来,看看你哥送的月饼,寒碜吧?”
三岁的邵俞:“哥哥吃月饼!”
小儿子并不懂顾惜的想法,只记得好久没看到哥哥了。
顾惜拍拍他,“再过段时间哥哥就回来了。”说着拿了个月饼咬了一口,果然是榴莲馅的。
中秋节剩下的两天邵寻过得很平淡,打工赚钱回家做饭,时不时看看书,也算充实,只是没有再见过凌迢。
凌迢当然是在家里写作业以及做绣工,作业除了不会的都写完了,绣工也不急,周末过得如往常一样悠闲。
他最后确定了召月轩的绣线。
召月轩就是白芍推荐的那一家,绣线的质量很好,而且凌迢拿货量小,一般工厂不卖他,这家店却不介意卖多少,很适合凌迢。
中秋节过完,高中生们也该回学校上课了,并且出来混的,早晚得还——学校这周末补课。
回学校之后,邵寻与凌迢的关系显然亲近了很多。
照凌迢同桌的话说,“去年半年邵寻说的话也没开学这几天加起来多,还净是废话。”
凌迢一笑置之,经常主动地去找邵寻问题,一起讨论,顺便投喂邵寻。
大课间,邵寻咔嚓咔嚓吃着凌迢带给他的锅巴,对着凌迢的打草本指指点点,“这个不应该先做这步,中间漏了。”
凌迢笔戳在白皙的下巴上,仔细思考,忽然灵光一闪,“我忘了这步了,这种题型得加上。”他赶紧拿铅笔在旁边添了一步。
邵寻抱着锅巴袋子满意地点点头,“嗯,这种题型简单一点,你掌握得不错了,就是变通上还不大灵活,不过考试的话也就那么几种,多做几次就行了,不是重点。”
凌迢于是严肃地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下来,喜得邵寻不行,“这个记好就行了,不用特意写在本子上。”
“不行,我怕忘,还是记下来。”
“好,那你多翻翻笔记本,别到时候只记得记在哪里了。”邵寻提醒他。
“嗯,那这个题,你看看,是我思路错了吗?”凌迢指指下一个做了一半的物理题。
邵寻打眼一看,“这个公式用错了,应该用这个……”他拿过凌迢手上的铅笔,顺带着摸了把小手,然后在试卷旁边工工整整写了个公式给凌迢看。
“你再用这个试试。”
他讲题从来不会直接告诉凌迢该怎么做,直接写出解法是治标不治本并且很敷衍的方法,邵寻发现凌迢并不是不认真学,说起来凌迢上数学物理课比上语文英语还要认真,有时候上语文课邵寻还能看见他趴在桌子上偷偷画画,别说画得还真好看。
只是真的天资所限,理科不好,有些题目就是在理解范围之外的,也可以说对于题目的题干要求整理不清楚,所以邵寻教他都是用引导的方法,给一点线索,然后慢慢指引着他往正确答案走,耐心十足。
邵寻脾气太好,不会让凌迢害怕做题,之前因为成绩不好累积起来的那些焦虑也散了不少,做题上课学得也更深入,比以前好太多了。
虽然现在看不出什么来,但凌迢觉得自己月考应该会进步。
算算时间,月考也就再两周的事,中间还有一个国庆假期。
邵寻也是这么想的,还定了个小目标——月考数学95分,理综190分。
“月考肯定不难,考这么点分很容易。”下午班会之前,邵寻拿着凌迢买的奶茶嘬叽叽,一边喝一边道。
他中午跟凌迢一起吃了饭,还一起坐了公交车,现在自信心膨胀,已经敢对着凌迢嚣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