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迢拿了一块放在嘴里,斑斓到处乱晃的灯光遮住了他脸上泛的红色,“谢谢。”
“嗨呀,这邵寻买的,要说谢你还是跟邵寻说谢。”
想到邵寻在超市挑挑拣拣找凌迢喜欢吃的东西何陶就心酸,好好一个孩子,被治成什么样儿了……
第一个节目照常是歌舞,凌迢索性也拆了一包,何陶的话他不知道怎么接,就只好不说话,默默吃东西。
何陶也不大在意,还在尽自己所能按照邵寻交代的“多跟他说说话别让他觉得不自在”做。
“哎,你知道邵寻这次是两个节目吗?”
“嗯?”凌迢诧异地转头,“不知道,他没跟我说。”
“他没说啊,奇怪,他还特意跟学弟说了要五分钟时间自己出一个节目。”
凌迢低下头看着手里的零食包装袋,“待会儿就知道了。”
他突然有点儿预感,这种莫名的期待拽地他又一次心跳失序,不知道为什么。
第一排还算安静,后面的喧嚣热闹仿佛离得很远,往往越过无数人传过来之后只有一点模模糊糊的声音传进耳朵,凌迢坐了个好位置,什么节目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已经到第三个节目了,马上就轮到邵寻。
凌迢抱好了邵寻刚刚又跑过来脱给他的羽绒服,安静地坐在那儿等邵寻。
何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这会儿也不说话了。
后台入口处,邵寻穿着个单薄的衬衣靠在墙壁上,暖宝宝在他身上各司其职,看着冷其实暖和得很。
他的视线越过纷杂的线路机器落在凌迢身上——这个人,他看多少遍都还是心动的。
多好看呐。
许杨找过来的时候就见自己尊敬的邵寻学长正在偷窥观众席,笑得像一个猥琐的痴汉。
“……寻哥,快开始了。”
邵寻站直身体,又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走吧。”
他们是一个团队,所以演出服都穿了白衬衫。
候场的时候邵寻和许杨站的近,看了他一眼,忽然道:“你冷吗?”
许杨懵了一瞬,“挺冷的,这演出服薄。”
“白芍,没给你准备点什么暖宝宝之类的?”
许杨:“……”还真没有。
白芍根本没往这边想。
邵寻不经意间挽起自己的袖口,露出贴在贴身衣物上的暖宝宝,“凌迢没提醒白芍吗?他都给我买了,白芍应该知道啊。”
许杨:“……”我怀疑你在挑拨我跟白芍的感情。
但是事实显然是,邵寻在炫耀自己跟凌迢的感情。
许杨只能配合他,“凌学长细心。”
邵寻点点头,“确实,还老是不放心,就这么一会儿也得监督我贴好了,不然就生气。”
现场的气氛有些诡异,这句话许杨实在是接不下去了。
倒是常晴晴很自然地感叹,“寻哥,这暖宝宝是凌迢学长给你买的啊?没想到凌学长长得那么好看对别人也这么好,你们关系真不错。”
邵寻满意了,他笑了笑,“是挺不错的。”
第四个节目已经结束了,主持人在台上说了一串让人记不清楚的词之后正式报了节目名字和表演者。
吵吵嚷嚷的大厅略微安静下来,邵寻花名在外,这一回总得好好看看。
摇滚乐队要唱的歌,比较炸裂。
凌迢从没见过邵寻这个样子。
哪怕穿的是斯斯文文的白衬衫,解开最上面那一颗扣子看起来也非常刺激。
领带还不好好系,就那么松松地挂在脖子上,被吉他压在后面。
灯光暗了又亮起,邵寻抱着吉他,拨下第一个音。
他配合着舞台上另外三个人,吉他声并不算大,但是进了凌迢心里。
许杨扯了扯自己的领带,拿好话筒,缓缓地开口。
这是一首英文歌,快节奏并且调子明朗活泼,邵寻脸上始终带着点笑,时不时看向凌迢。
全场的气氛都被调动了起来,凌迢倒是很淡定地坐着,只是心跳又快了一点儿。
何陶顶着满场的喝彩声,大声同凌迢道:“邵寻真是有点儿功夫在身上啊!你看看后边小姑娘,手机都掏出来了!”
凌迢回头一看,举着手机的确实不在少数。
他转回来,道:“他们配合的好,这首歌本来就很出彩,其他三个人也很厉害。”
得,这好感度没刷成,何陶遗憾地啃了口薯片,摇了摇头。
一首歌的时间没多长,很快就结束了,人群的骚动渐渐平息,台上的乐器被工作人员搬了下去,只有邵寻,还在原来的位置上。
他坐在一把普通的椅子上,把话筒调到合适的高度,主持人就在他身边报幕,说完后离开,台上只剩下他一个人。
抱好吉他,邵寻直直地看向台下凌迢,与他对视。
他道:“今晚的星星眨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