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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增强辉煌大陆的真实感,制作方在游戏内没有放出任何喇叭类的道具因此玩家和玩家之间对喷只有面对面互骂这一种形式
曾经有土豪跟人结下了梁子觉得当面互喷不过瘾专门组建了一个公会,公会成员既不打本也不种地,按月发工资,唯一作用就是在土豪跟人结下梁子之后蹲守在各大主城和副本门口痛骂“是傻叉”那一阵“是傻叉”成为了辉煌大陆的一个流行语,该土豪就此成为一代传奇。
辉煌大陆里没有喇叭,没有世界频道,却有一种叫“天之音”的世界公告,当每个副本第一次被攻破每个第一次被击败每个史诗级道具第一次面世“天之音”都会将达成成就的玩家信息传至世界的每个角落可以说被“天之音”将大名昭告天下是所有辉煌大陆玩家梦寐以求的一件事。
阿弥的父母统领着区域服内两大公会每当版本更新,他们就会为谁能登上“天之音”展开激烈的角逐然而那都是属于公会、团队、伙伴的荣誉,和孤身一人的杀手无关。
她试图独自挑战冰雪女皇,也是想要登上“天之音”既然他们不愿看现实中形单影只的女儿那就在他们最喜欢的游戏中仰望她的名字响彻天地吧。
阿弥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会登上“天之音”。
还是以结婚公告的方式。
那世界公告阿弥隔着盖头都听得清晰,更别说夏终年。秉持着重要的事情说三遍的原则,“天之音”一共会在空中回响三遍夏终年听完第三遍才确信她的信息被一串乱码带过去了,不是玩家,却也不是。
夏终年松了一口气,同时再次认知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暧昧不明,甚至连系统都无法简单地把她归类,如果程序员认真查看她的代码,搞不好会把这串乱码视为彻底清除。
还是要低调,苟住,降低存在感,好在师父虽然大名鼎鼎,看上去却没什么朋友,不会有人听了公告跑来对她寻根究底。
想到阿弥,她发现师父从刚刚起就紧绷着身子一动不动,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法,要不是知道这是游戏,夏终年真要怀疑她卡机了。
她从盖头下面挥挥手:“师父?师父?”
怎么招呼阿弥都不理她,夏终年无奈,只得抬手掀起了她的盖头。
不掀不知道,一掀吓一跳,杀手像触发了什么特殊效果,一张脸涨得发红,却不是病态的那种红,而是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春色。
夏终年凑过去仔细看她:“师父父,这衣服好像好像给你化了个妆。”
阿弥骇得说话都结巴:“什、什、什么?”
这衣服竟然自带妆效,夏终年也有点吃惊,细细打量婚服给她画的新娘妆,柳眉弯弯,双颊粉粉,口红色号尤其动人,像口中衔了一汪樱桃。
她看得稀奇,干脆伸手在阿弥唇上摸了一把,指腹当真染上一点朱红,夏终年随手把那红抹在自己嘴上:“怎么样?我的嘴红了没有?”
阿弥瞪圆了眼睛看她,像是想斥责她放肆,又像看见了吃人的妖精。
夏终年从未在杀手脸上看过这样变幻多姿的色彩,打从心底里觉得有趣,故意把嘴唇嘬出的一声。
阿弥脸色变了变,终究还是觉得徒弟人小不懂事,叹息着转过头:“你别、别闹了”
却不知这一转眼,更显得她眼中水光潋滟,盈盈闪闪的像是含了什么东西,夏终年心中一动,扳住她的肩要仔细看:“师父别动,你眼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她神色严肃,阿弥心里也打了个突:“有什么?”
“嗯”夏终年上上下下仔细看了半晌,得出结论,“有我所以特别好看。”
阿弥气得想打人,用过长的袖子使劲在她脸上糊了几下:“都说!不要!闹了!”
“不闹不闹,”夏终年抓住她的袖子,突发奇想把两只袖子系在一起打了个蝴蝶结,阿弥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通红的礼物,“师父,你穿这衣服看起来特别好玩,玩法特别多。”
阿弥白她一眼:“你送的好礼物。”
她以为自己这一眼很有杀伤力,殊不知一脸新娘妆衬得她飞刀像媚眼,夏终年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一笑,阿弥也意识到自己的妆是个大问题,干脆赌气将盖头甩了回去,自闭了。
“别呀,别盖起来呀,”夏终年拉她,“师父我错了,我不该笑的,其实你这一身特别好看,特别喜庆,特别红火红火这词好像不太对反正就是特别特别美”
阿弥闷闷的声音自盖头里传来:“我信你的邪!”
“要对人性抱有信心啊,我真不知道这礼物是这样的,知道我就卖给别的情侣给师父你换身装备了。”
阿弥不答话,只是换了个方向自闭。
夏终年好说歹说哄了半天,终于哄得杀手不再转圈圈,再一次揭开她的盖头。
阿弥见她还是憋不住笑,索性闭上眼,眼不见心不烦。
袖子被打结的杀手就像剪了指甲的猫,非常适合挠下巴捏肉垫,夏终年不敢真去挠她的下巴,只得用指尖轻轻点触她脸颊,细声呼唤:“师父师父你看看我呀”
杀手冷漠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夏终年戳着戳着,忽然觉得她从头到脚红彤彤的,很像个饱满多汁的西红柿,这一放飞思路就回不来了,到了游戏世界后她还没吃过东西,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玩家有没有饥饿值设定,吃东西有没有味道感知。
她就很想吃薄皮大馅的西红柿,咬一口会滴出鲜甜的汁水,解渴又解馋
阿弥听她半天没说话,睁开眼见夏终年若有所思地抚摸着自己的脸:“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夏终年在她脸上找目标似的画了一个圈,“咬你一口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