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应和到。
她抬起头看他,似是感受到目光,他亦睁开眼。
“怪我瞒着你?”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只是有些事情,说出来于你也无意义,还要让你像现在这样担心,弊大于利,自然没必要说出口。”
她忍不住淡笑,“既然如此,那此刻为什么要让我知道,你若真有心瞒着我什么,只怕我是如何也发现不了的吧!”
他认真思考过后,悠然的开口道。
“约莫是因为,此刻我已好了七八成,左右你知道了也无大碍。”
说到此,目光瞥了眼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姬榆,接着说下去。
“倒是如今你知道后,少不得得感动一番,我自然也能少些折腾,将你骗到我身边。”
她忍不住笑出声,许是笑的太欢脱,竟丝毫未曾发觉,已将他的被子拽来了大半。
“你竟然如此直白的同我说这番话,着实应当让三哥见识见识你这般模样,这样才不会日日在我耳边念叨,你是如何的耿介忠厚。”
他但笑不语。
“今日,你做的菜我很喜欢,你倒是同我听说的,有些不同。”
她不禁顿住,听说?
转而一想,是了吧,她同姬榆着实是不一样的。
至少,对着不喜欢自己的怀恩侯那般深情,她便是做不到。
“我突然想起来,今日袭予同我说,若是有缘或许可以在碧莲十三天中寻到苏铁兰,可以助你平复灵力枯竭而引发的内息紊乱。”
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想替我去寻?”
她默了片刻,而后沉声应道。
“没错!”
他悠然的说,“看来偶尔在你面前装一装可怜,还是很有成效的,不过你大可不必这么操心,我倒不是真那么虚弱。”
她忽然想到再昭武亭初逢他的时候,他亦是那般的悠然的打理着紫檀木架上的一束松枝。
他站在那,从怀里取出一个荷包,眼底的睿智令她忌惮,他同她说。
“拿着它,带你将人救出后,来找我换你想要的东西。”
彼时只觉得两人之间,只是相互算计,步步为营。
直到在山脚拿出那个绣着幽兰的荷包打开,里面竟是她相求的幻幽兰。
此时的心境,大抵与那时相同。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闻言后,她抬眸看向他,那眸光亦如初见时那般的幽深又澄澈。
“我在想九河公子。”
第二日,姬榆如何也想不明白,昨夜后来到底是算怎么回事。
只是想着该如何骗九河公子陪着自己去盗苏铁兰,他便突然将自己用被子裹成团子送回了自己房间。
袭予已盯着门外十分的不耐,姬榆忽而觉得好笑,言到。
“方才来的时候,我瞧见你家九河哥哥在同君无双比试,我猜没有半个时辰,定然是结束不了的。”
袭予猛然将脑袋转了回来,竟是他们二人在比武,忽然想到他们上一次交手,约莫也是五年前了吧!
姬榆将手拍在她的肩上,“既然你那么想要去看,便去看好了,你这巴巴的踢着门槛浪费时间,待到真想明白去时,只怕已经结束了。”
袭予摇着她袖子的一角,眼里带着十足讨好的意味。
“阿榆姐姐陪我一起去吧!”
正在桌前吃着早餐的人,恍若未闻,十分开怀的继续享用着自己的早膳,显示对这个提议没有兴趣。
“阿榆姐姐,你便陪我去吧,他们二人若是比试,绝对是有赌注的,这可是近五年来的头一次,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最后谁赢了。”
她摇了摇头,“不想知道,左右比完也就知道了。”
她终于蔫蔫的耷拉下脑袋了。
“不过你方才说的比试是怎么一回事?”
她一边吃着一边不甚悠哉的问道。
“无双哥哥初来玉华宫时,曾搭救过九河哥哥,九河哥哥同他许过一诺。后来无双哥哥看上了召予姐姐,想要用那一诺,来换娶召予姐姐,将她带离族中。”
说到这,忽而谈了一口气,接着道。
“不过九河哥哥不予,两人便约定比试,若是九河哥哥赢了,此事便作罢,若是九河哥哥输了,此后便再也不可干涉他们二人成婚。”
姬榆的一口汤卡在嗓子里,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被呛得狠狠咳起来。
袭予忽而发现自己失言了,赶忙住了嘴,十分担忧的拍着这个一身素衣,呛得面色憋得通红的阿榆姐姐。
“你是说,君无双曾经有过心仪的女子在玉华宫?”
袭予死死咬着唇,低着头不知该作何回应。
姬榆心下已经了然,从未听他提起过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那后来如何了?”
她十分疑惑的问道。
袭予见她一点也不恼,还十分淡然且关切的问着,心下立刻打起了鼓,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自己竟看走了眼,他二人不是自己想的那种关系吗?可昨夜明明瞧见二人宿在一处,怎能有假。
复又认真的打量了她一眼,见当真是一派祥和,方大着胆子道。
“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后来他们二人并未分出胜负,于是九河哥哥便让召予姐姐自己选,要么继续做族中的上造司的主事,要么就同无双哥哥离去,再不可归于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