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老吴这辈子没开过这么快的车，夜夜深了，路上也没有几个行人，他们连连闯了几个红灯，他们同样是跟了韩书黎许多年的人，他对那位袁姓姑娘，他看得出来老板的真心，但这曲小姐的事他在金陵那里也听到些许，说起来也是可怜啊！

张秘书一句话也不敢说，金陵的电话急匆匆的打进来：“喂，金助理。”

金陵站在病房外面，他在韩书黎的身边工作了许久，如今作风倒是有几分韩书黎的做派，一张脸冷冰冰的：“曲小姐”里面的人还在那里哼唱着童年时的歌谣，楼下已经有人铺好了急救垫子，但这一下跳下去就算不死那也得去了半条命。

“张秘书，曲小姐的情绪很不稳定。”

“我们已经在路上了。”

“好的。”

挂了电话，张秘书回头望一眼冷冰冰的韩书黎，好像他即将去看的那个人是一个陌生人。

“老板。”

“说。”

“金陵说曲小姐的情绪很不稳定。”

“知道了。”

短短的几个字，话语说出来很是果断，韩书黎闭上眼睛假寐，若是说对曲姣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他把曲姣带回家去，他们一起长大，读一样的学校，甚至他出国留学都和曲姣在同一所学校，怎么会没有感情。

韩书黎站在病房门口的时候，一众医生护士守在门口，只留了一个心理医生在里面看着她，曲姣坐在窗台上，嘴里哼唱他们年少时他们一起唱过得歌，一时间韩书黎竟然失了神，还是安迪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老韩……”

他回过神来，径直走进屋子里，消防已经过来布置了急救措施：“姣姣……”

曲姣回过来头，众人心慌的盯着屋子里的动向，生怕一点不对那窗台上的人就掉下去了，人群中还站着一个林静，她的双手紧紧的捏住，里面那个人的一举一动牵动着她的心。

“黎哥，你来了。”曲姣的眼睛流下眼泪，看起来那么可怜，就像那年在小巷子里看着的那个脏兮兮的女孩子她说：“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在这里。”韩书黎向她伸手过去：“下来，姣姣。”

“黎哥，我回来之后你都没有叫我的名字。”她送开拉着拉着窗台的手：“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样子吗？”

韩书黎回想过去，她当时黑瘦黑瘦的穿着一身看不出颜色的破衣裳：“记得。”

曲姣闭上眼睛摇摇头，心里绞痛：“黎哥，从前我只是看起来脏，如今我从里到外都破烂不堪，如同一个腐烂生蛆的动物，任由那些畜牲蚕食……”说到最后她开始痛哭，在窗台上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