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感觉一家人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坐在一起说过话了,心中别提有多欢愉,严鹤更是很久没有看到妻子如此神采奕奕的情景了。
以前虽然有过片刻的喜悦,但是找来的人都不是自己的儿子,夫人脸上始终是失望居多,然后就是嗜血般的狂怒。
柳夫人冲着严鹤说道:“以后你千万不可以再逼迫宇儿练武,他吃不得这个苦便不吃,我儿子可以如此的。”
赵倚楼知道柳夫人对自己的儿子爱之深切,心中对自己此刻的行为不耻,自己是在利用一个母亲对儿子的爱。
严鹤对妻子向来是言听计从,此刻口中答应道:“当然不想练就不练”
柳夫人看着女赵倚楼开始叙起家常,说起宇儿小时候有多淘气,说起宇儿小时候有多懂事,赵倚楼静静地听着,不多答话。
柳夫人说了一阵,严鹤轻声打断,说道:“夫人,说了许多时候,可去休息片刻。”
柳夫人也觉困顿,于是点头,由严鹤扶着,向里间走去。
不一会儿,严鹤出来,赵倚楼依旧坐在桌前,自顾自的喝着茶水。
严鹤口气凌厉,但是声音却很低,问道:“你究竟是谁?到底为什么要靠近我二人?”
赵倚楼拱手说道:“在下李兆,刚才多有唐突,在下只是想进来财帮。”
虽然他现在说的话和刚才所差无几,但是严鹤却觉得他此刻的话更有几分可信。
于是问道:“你总要说出个由头来,我才好为你引路,来财帮于我有恩,我不能给来财帮引祸。”
赵倚楼安抚道:“严大哥放心,小弟绝对不是坏人,小弟进入来财帮只为查清楚一件事情。”
严鹤又说道:“我夫人是来财帮的长老,安排你进帮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我夫妻二人不理帮务已久,在帮中并不能帮衬你太多。”
赵倚楼点头说道:“这是自然,只得严大哥引荐已是大恩,往后事宜不敢再来劳烦。”
两人说定了这件事情,赵倚楼心中感慨自己幸运。
严鹤对赵倚楼说道:“现在我夫人将你认作我们的儿子,在她认出你来之前,你先不要对她说。”
赵倚楼从刚才开始就非常好奇,问道:“敢问贵公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严鹤也知道江湖上有很多关于宇儿的传言,但是真正的内情却是谁也不知道,当然现在他也不打算告诉这个初见的小少年。
只是说道:“我儿突然失踪,我们夫妇二人寻找多年,始终不见踪迹,夫人的甚至渐渐的不清楚了”
“来财帮中的弟子也曾帮着一起打探,有一日说是在江边看见一位公子,形容酷似我儿,我们夫妇二人兴冲冲地赶去,发现并不是。”
“夫人就是在那时神志开始不清明,当时失望至极,情绪难控,夫人下手杀了那青年,不知怎的,夫人神志不清的时候,功力大增,竟然比平时多了一半的功力。”
“此后,夫人便不能见生人,看见生人就将人认作宇儿,发觉不是便要杀掉。”
“所以我不敢再让生人近前,我们夫妻二人就一直在这小小房间里面生活。”
严鹤没有说出他们的儿子宇儿究竟是如何失踪的,赵倚楼知道他不愿多讲,便不再问。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拱手告辞:“今日天色已晚,小弟就不多打扰了,所求之事还望严大哥精心。”
严鹤点头答应,将手探入怀中,摸出一块铜牌,上面刻画一枚精致的元宝图样。
将铜牌递与赵倚楼,说道:“这块牌子给你,下次再来就走正门吧”
赵倚楼接过铜牌,拱手称谢。
转身从窗口跳出,严鹤看了他走出的身影,心中感叹“好俊的身手”
也转身走入里间卧室,看着床上熟睡的妻子,心中踌躇,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帮助那个少年。
思忖片刻,心中有了计较,若是妻子醒后,还记得刚刚那少年,便帮他在帮中寻一个活计,若是妻子不记得,那这件事情就算了。
毕竟不知是敌是友。
南宁侯府
顾四季将徐图安顿好后,便没有再主动找过他。
而是专心筹划着以后的事情。
前几日,刘大夫又送来两瓶药,顾四季吃了刘大夫的药,身体还算清爽。
这日顾四季正在看账本,小喜进来禀报:“小姐,徐图来了”
顾四季抬头看了一眼,吩咐道:“请他进来”
徐图走进顾四季的书房,房中装饰简洁,清新典雅,但是藏书却有不少。
顾四季正坐在案前,埋头看着眼前的账本,感慨侯府实在太穷了。
徐图却对这个小姑娘刮目相看,小小的人儿,坐在大大的太师椅上,显得更加娇小,但是脸上的神情却是如同大人一般,带些微微的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