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怎么了,这在宝玉的好日里,别人多说两句你都不许的,怎么你们主仆倒是带头开闹了。”李纨上前捏着王熙凤的手说道。
“这是什么?”感觉手上有些毛绒绒的,李纨低头一看,是一股头发,心中已然明白大半。
“总是在为这些事情闹,你也过了一些,这又不是平儿那个丫头给你带回家的,你这找她发什么火的。”情知是贾琏又犯了病,只是这平儿夹杂这两个人之间,着实是辛苦。
“平儿那吃里爬外的家伙,吃着我的,却替他担着,这样大的事情都不来告诉我,反而是一味的替他瞒下来了,她以为替他瞒下来,就能得个好,我告诉你,做你娘的春梦。”王熙凤越说越生气,竟然往地上啜了一口。
“凤丫头,这原是你两口儿的事情,本就与我无关,只是你也是太为难人了,这平儿对你还不是忠心耿耿,你也不要太过了些,她瞒着这些东西,还不是怕你们两个人吵架吗?如今你们二人吵不起来,倒是都学会了用平儿撒气。”
这王熙凤爱吃醋是贾府人尽皆知的事实,管贾琏的办法也是想绝了的,就是平儿一个通房丫头,也不过是为了她的面子好看,说是给了贾琏。全了王熙凤一个贤妇的称号。
不过也只是纸糊的灯笼,做做样子而已。
这平儿若不是机灵,只怕早就落了尤二姐的后尘,死了也是白死了。
李纨有些无奈的说道:“身旁有个人帮着你,那是多大的好事,你看我,如今就是孤身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以前珠大爷的人,有哪一个有平儿一半的好,我都会留着的。可惜,个个都不愿意守着,趁着年轻我都打发了。你呀,就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为了这些事情,都闹了多少次了,你不害臊,我还替你害臊的,老太太都发话说了,世人打小都是这样过来的,你也别过于了,以前人家的屋里人都被你想办法打发走了,怎么如今你在这么着对待平儿,我看你如何收场。”
更多的话也没有办法说的很明白,李纨知道王熙凤是聪明人,最聪明的在于她根本就很明白若是将平儿打走,这贾琏的屋里人也是不可以断的。
那屋里还有一个秋桐就是现成的例子,就是贾琏不想要,那边老爷那边也要给她的。
堂堂荣国府的少主子,身旁没有贴心服侍的人如何使得。
更遑论,贾琏怎么舍得不要。他只有想着法儿的不断的要。
家里有名有姓有的不算,外面**,府里略平头正脸的妇人,只要是贾琏想要摸上手的,就没有一个不成的。
王熙凤能不明白,她明白,只是为了名声也不能打上门去,撒泼大闹一场的。
除非有不长眼的如同鲍二媳妇之流,爬到了主人家中的床,那上敢着送死的不算。
其余的,就是王熙凤也徒叹奈何。
只是今日从贾琏的鞋底掉出来的头发让她心里委屈而已,拿这头发问贾琏之时,他竟然也不同往日一样的解释,只是低着头穿鞋说道:“这有什么大不了,你也太含酸了一些。”
王熙凤终究还是气不过,不可以放过这个可以送他头发的女人的来历,将贾琏问烦了,就丢下一句这事平儿也知道,就出门去了。
所以才有这掌掴平儿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