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宇得知一只耳青水龙那伙儿山贼被秋浦县令下命坑杀了,立刻对段麟瑞揪打起来,追问他父亲和镖队的下落。
常欢和鲁佑见了,想要上前拉架,但被木忆星给拦住。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木忆星,跳脚给阿宇摇旗呐喊,让秋浦县令段麟瑞赶紧交代火大叔等人的下落,木忆荣见了,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急忙冲过去拉架。
因为发现一些太过震惊的事情,木忆荣竟一时忘记了火大叔这个事情,待将阿宇拉开之后,立刻瞪向段麟瑞与梁子等人,询问火大叔与镖队的下落。
垂着头的梁子等人不语,被阿宇捶掉两颗门牙的县令段麟瑞,一脸抱歉的对阿宇道了一声对不起。
秋浦县县令段麟瑞发现一只耳青水龙等人截杀镖队时,已经晚了,他带人急匆匆赶到棵松那里时,一只耳青水龙等山贼,已经杀害了镖队的所有人,在打扫战场了。
看着一地的死尸,还有一只耳青水龙洋洋得意的样子,段麟瑞恨不能将一只耳青水龙给宰了。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问明白了所有事情经过,听到有人逃走了,立刻想到那人定会去池州城搬兵来剿匪,急忙让一只耳青水龙等人先去山上躲着,以免牵连到秋浦县,然他带着县民清理了现场。
当时现场除了几具山贼的尸体之外,还有九男一女,全都已经咽了气,尸体被全都用板车运到山上埋了。
九男一女,正好与久昌镖局八名镖师,加上火大叔,再加上徐妈妈的人数。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的阿宇,瞪着眼睛仰天看了半晌,然后放声嚎啕大哭,哭得是肝肠寸断,不少人跟着纷纷落下泪来。
木忆星见阿宇哭成这样,不由得上前蹲下身,一把搂住阿宇,也跟着哭起来。
鲁佑和常欢见了,想要上前相劝,最后竟也跟着抱在一起,四人痛哭失声。
最后,竟然是木忆星这个最不懂事儿的大少爷先停止了哭泣,拍着阿宇的肩头,豪气万丈的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好兄弟,以后咱们就是亲哥俩儿。我爹就是你爹,我大哥就是你大哥,我看以后谁敢欺负你,我一定打断他的狗腿。”
鲁佑和常欢也学着木忆星的口气,拍着胸膛表示,他们以后就是生死之交的兄弟,他们爹就是阿宇的爹,若是有人敢欺负阿宇,他们一定打得对方哭爹喊娘。
四人这一路上,经历了风风雨雨,感情增进了不少。
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的阿宇,搂着木忆星人又是一顿痛哭流涕,过了好一会儿才止住。
严格来说,火大叔与镖队的死,与秋浦县令段麟瑞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且段麟瑞若是早些知晓一只耳青水龙等人计划劫镖,还会进行阻拦。
可惜,段麟瑞知道得太晚了。
段麟瑞杀了一只耳青水龙等人,也算是帮阿宇报了仇。只是,火大叔等人的尸体,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埋在青神山。
木忆荣着急将青剑客韩湘子押回上京城,担心会迟则生变,但又想陪阿宇去将火大叔的尸体寻回,一时左右为难。
看穿木忆荣心思的瑞草,道她会协同刺史刘铭议,押送囚犯先出发,等木忆荣与阿宇替火大叔等人收尸之后,再从后面赶上便好。
木忆荣虽然不放心,但眼下也别无他法,只能叮咛瑞草一定要小心,提防有人劫囚车。听到木忆荣要去收尸,池州刺史刘铭议点头表示没有问题,问题是,秋浦县盗采铜矿这件事情,是否真的与大皇子有关?
木忆荣看着池州刺史刘铭议点了点头,道刘铭议若是不想掺和这事儿,现在退出也不晚。
刘铭议一个地方刺史,并没有掺和到上京城内的党派之争之,以后也不想掺和进去。
但眼前有这种加官进爵的好会,他怎么肯轻易放过,义正言辞的表示,他不管那些皇权之争,只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儿。既然在他的辖区出现这种恶劣案件,他自是不能因为畏惧皇权,担心官位不保,就坐视不管。
一通豪言壮语,表示要亲自押送囚犯前往上京城的池州刺史刘铭议,无疑是做了一个赌注,木忆荣对此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池州刺史刘铭议将关在囚车内的县令段麟瑞押出城的时候,遭到不少县民上前哭喊阻拦。
将马鞭一挥的刺史刘铭议,对县民高声怒喝:“若不是大理寺侍郎替你们这些愚民求情,本刺史定将你们这些个愚民通通扣上枷锁,一起押往上京城,砍了你们的脑袋。”
握兵权的刺史,一身的杀伐气,秋浦县不少县民被镇住了,不敢再继续取闹。
押送犯人的队伍,在秋浦县县民的哭喊声,浩浩荡荡出了秋浦县,前往上京城。
而木忆荣则是带着阿宇,飞鹰社的木忆星人,以及十几名池州城防军,由戴罪立功的长寿带路,再次前往青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