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话说开,燕晴煦终于不必再时刻提防着哪一句话一不小心说漏了嘴,顿时轻松了不少。而他也没有责备她的意思,可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一种结果了。但是,燕晴煦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韩江容今日好像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她,和她说话时也是目光躲闪。
这般举动像是羞怯,又像是做了亏心事不敢面对她。可做了亏心事的人分明是她自己,而不是他;羞怯就更没道理了,她想不出他对着自己能有什么好羞怯的。或许他还是有些怪她的吧,所以才会躲着她,她如此想。
整顿后继续赶路,半日后行至下个小城,一行人牵马步行于城中市集,一来补充些物资,二来缓解马上颠簸的疲惫。
片刻都不能缺了甜点的陆语儿在点心铺买了包糕点,见旁边有卖板栗的,又买了些栗子留着吃。而徐卓则一直死皮赖脸地凑在她身边,问东问西胡天海地,陆语儿爱答不理的,只偶尔才赏他两句答话。
燕晴煦本就好静,此时走在陆语儿另一侧,只听得徐卓像只赶不走的苍蝇没完没了地聒噪,烦得她直想把他塞进麻袋扔到河里去。好在,在她忍不住动手以前,徐卓自己先闭嘴了。
他闭嘴不是因为说累了,而是由于被人拦住了去路。迎面来了一名锦袍公子,身后还跟着两个姿色尚佳的侍女。那公子在这大冷天里依然故作风雅地摇着扇子,他自己冷不冷倒是没人知道,反正别人看着他都觉得他冷。
锦袍公子见了他们,先是压低了眉头思索,忽而站定,手中折扇“啪”地合上指向徐卓,“你!给我站住!”
徐卓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对面的人是在和自己说话,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你叫我?”
“没错,就是你!”
“啊?你是谁?你认识我?”
就这么一句话,锦袍公子听了不知为何气得直跳脚,好像徐卓偷走了他家的老母鸡骗走了他家的看门狗似的,“废话!老子当然认识你!”
徐卓还满心的莫名,陆语儿却恍然地“哦”了一声,提醒道:“这是先前在祐城调戏你不成反被打的那位吧。”
她这么一说,燕晴煦也想起来了,这位可不就是那天被徐卓当街暴打的绿袍男子么。没想到竟会在这里再碰上,真可谓是冤家路窄。
“原来是你啊。”徐卓了然,抱着手臂迈着方步上前,“又撞到小爷眼前来,怎么,被打一次还嫌不够,还想再挨一次揍?”
徐卓原是想耍个威风的,锦袍公子却如同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大笑起来,扭身对自己的两个侍女道:“你们听见了没有?他说他要打我,他居然想要在我的地盘上动我哈哈哈!你们说,这好笑不好笑?”
两个侍女也跟着掩面娇笑,笑得纤细的腰肢摇摆,满面红晕。其中一个侍女道:“公子,这个人就是在祐城胆敢打你的那个?他竟敢趁我们姐妹不在时欺负你,瞧好了,奴家这就替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