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傻笑什么?”张文承见卫轲痴痴地看着自己,抽出一根稻草,在她的鼻尖挠痒痒。
卫轲往后一倾,躲开稻草,伸手抓住。“你长得像娘吗?我看不太像爹。”
“应该是吧,我也不知道。
娘去世很久了,我都快记不起她的模样了。”张文承有些沮丧,他从脖子里掏出长命锁,看了又看。
卫轲知道,这一定是张文承的母亲留给他的。
“这块长命锁不错,以后就当做我们家的传家宝,一代代传下去,好不好?”卫轲见他思念情重,提议道。
张文承点点头,将长命锁放进去:“薛家村的集市每年才一次,虽然很盛大,可是不稳定。
如果,我们想要靠捕鱼补贴家用,就得到镇上的集市。
那里天天都有人。”
“先去看看行情如何,冬天的鱼肥,我们年前可以靠鱼挣点铜板。
回头有空的时候,我们把后山的荒地开垦出来,种一点瓜果蔬菜。”卫轲捡起一段树枝,在地上划着地形图。
一边画,一边琢磨着,怎么营生才能够让一家人吃饱。
“瓜果?这些东西,平常百姓可吃不起。”张文承看她画得甚是有趣,便凑过来看。
“要的就是卖给富人的。其实,富太太们的生意是最好做的。但是,她们都养在深闺,轻易不会露面。
明天我们看看有没有红绳红线这些东西,我编制一些小物件,也许能够有不错的收获。”田地的产出太慢,卫轲琢磨着,怎么才能挣一些快钱。
“我记得小时候,娘会秀香囊,非常漂亮。”张文承提供一个好建议。
卫轲只能苦笑,她并不认为她秀出来的“鸳鸯”,能够有哪个小姐能看中。“不行,除非你能秀,否则,没可能。”
张文承见她一脸坚决,忍不住笑起来。她的鸳鸯锦帕,他是见识过的,反正他是没认出来那是鸳鸯。
“你笑我?”卫轲冲他嘟起嘴。
“没有,夫君哪里敢。”张文承将笑意憋回去,扭过头不让她看到。
说话的功夫,稀饭已经完成。玉米糊糊稀饭,一人一碗,晚饭就这么打发了。
给兔子喂了点草,他们便歇下了。
张文承很乖,自己自觉地拼椅子睡在一旁。
不同的是,他将椅子放到了卫轲的床边,侧身看着床上的卫轲。
“卫轲……”
“嗯?”卫轲眼皮发沉,听到他的唤声,迷迷糊糊地应着。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是什么感觉吗?”
“嗯……”
“那天……”
卫轲朦朦胧胧听到张文承在说话,至于他说的什么,已经完全被她的梦境替代。
第二天,山雀啾鸣,卫轲伸了个懒腰,蹑手蹑脚起床。
因为要赶集,所以得早早地出发。
当她准备喊张文承吃早饭的时候,发现张文承已经起床:“怎么醒这么早?”
“其实,我早醒了,一直在等你喊我……”张文承有些失望。
“我想让你多睡一会儿嘛,来啦,洗脸。”卫轲已经将温水打好,将毛巾递到张文承手上。
张文承却将脸凑到她面前:“卫轲洗。”
卫轲忍不住轻轻在他脑门一弹:“两个人的时候,你还装傻?”
“不是装傻,是装乖。你看我多乖,多可爱,你帮我洗嘛。”张文承嘟着嘴,笑盈盈地看着卫轲。
卫轲无奈,他那个小酒窝太迷人了……
一大早,赶集的队伍里,大家就看到二丫头带着大傻子乐呵呵地随大流。
隔壁王婶儿笑问:“二丫头,你们这是去买柴呀。谁抓的鱼,老大了。”
“嘿嘿,媳妇……抓……抓鱼,嘿嘿。”张文承憨憨地回答。
“嗷吆,文承长进了,会说很多话啦。”王婶儿开心地看着张文承,伸出拇指夸他。
张文承见状,嘿嘿地笑了一路。
王婶儿要去薛家村的亲戚家,所以每到集市,三个人就分开了。
卫轲带着一块木板,上面用碳灰写上:卖鱼,不论大小10文一条。买柴,一捆5文。
并在上面配上两个卡通简笔画,然后将木牌放在路边,她和张文承蹲在木牌后面。
很快有相邻看中鱼,看鱼鳃是通红的,鱼还算新鲜,就挑了最大的一条,丢给卫轲十文钱,二话不说直接拎走了。
有人好奇,便询问了那人价格,结果一群人涌了过来。
“哎呀,二丫头,你这卖便宜啦,这鱼,在镇上好歹20文一斤呢,你们就这样10文就给人家拿走呀?”有同村过来赶集,然是张文承和卫轲的,立即好言提醒。
“哎呀,买就买,不买拉倒,乱讲什么?”
周围买鱼的一见卖家可能要加价,立即一拥而上,将鱼抢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