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樾笙离开时同悦儿点头算打了招呼,李福瞄了眼樾笙,绕过脖颈两圈垂在右腰侧的如雪绸带因为寒风从斗篷里飘啊飘,衣冠楚楚的圣女在女帝寝宫呆了两个时辰,这是多么君贤臣恭。

李福跺跺脚嘀咕了句,今年这天可比往年冷得多,便开始忙活着封锁消息,不然按着昭和平日风评,一旦传出去也只能与风月韵事挂着钩。

昭和听到悦儿的脚步声,睁开眼:“木卓都说了?”

悦儿取下手套端着一杯热茶走向床榻,“事无巨细,交代的一清二楚。”喝了几口茶寒意散去,“不过这件事还需缓一缓,等过了年关再从长计议。”

昭和不语,点点头。

悦儿叹了口气,放下茶杯浅笑道:“臣还未吃早膳,可以借用陛下的小厨房吗?”

昭和沉思半晌,突然倚在床头,灿然一笑:“何来借用,那本就是你的。”

悦儿出了屋向南角的小院走去,推开门看着院内摆设与自己走时一般无二,顿时心里五味杂陈,“这里......”

李福咽了下口水,谨慎道:“悦儿姑娘自打你走后这里陛下便未叫他人来过,可见你在陛下心里是十分重要的。”

悦儿顿了下,停下脚步极认真道:“陛下是极重情义的,虽念着过往的情分,但君臣尊卑需时刻谨记,”笑了笑又道,“李总管还是叫我莫大人的好。”

李福讪笑,心想这确实不太合适,心虚道:“老奴明白了。”

悦儿简单弄了青菜鸡丝粥,拔丝藕,梅花糕,很快,两炷香的时间便好了。

因为这段时间的事昭和胃口一直不好,这早膳少有的欢实,一旁的白芍,也是悦儿当初为昭和挑选来贴身伺候的宫女笑着感叹:“果然莫大人是最了解陛下的,连膳食都只能是莫大人做的,陛下才肯好好用膳,别人做的都是瞧不上的。”

李福听到这话登时脸色就变了,谨慎的观察着昭和与悦儿的脸色。

悦儿只是浅笑不语。

而昭和清了清嗓子,挑挑眉,语调上扬:“食色性也,人之本性,朕亦如此。”

本是再平常不过的话,偏被昭和刻意轻挑的语气渲染了些暧昧。

伺候在一旁的宫人们被这样轻浮的话惊得一愣,大多赶忙把头又往下低了低。

悦儿失笑,放下筷子抬起头对白芍解释道:“陛下说的是菜,我们陛下对吃的不光口感有要求,这长相也要求苛刻,你记得以后嘱咐御膳房把菜做的精致些,好看些,这色香味中陛下对‘色’最是在意。”

白芍听得一愣一愣,心里感激的不得了,就差留下激动的泪水。

昭和干笑一声,低下头继续喝粥。

昭和弱症本就不是一年半年就能调理好的,又经这么一折腾不但前功尽弃,恐是雪上加霜。

如今的情况只能将药先生留下来,

昭阳亲自到旱涟王府时,药先生已经打点好了行礼。

“先生这是要离开了吗?”昭阳疑惑,“这么急?”

“是该离开了,”药先生躬身道,“殿下亲自登门,草民只好却之不恭。”

昭阳皱眉:“先生一直都知道?”

药先生点头:“进宫后还望殿下同陛下说一说,宽恕草民先前的无礼。”

昭阳笑了笑:“先生言重了,不知者不怪,更何况先生之才世间罕有。”

昭河亲自送昭阳与药先生出府,直到一行人走远,正打算转身回府,一个传令官从马上跳下连滚带爬的扑了进来。

管家慌忙道:“什么事如此着急忙慌的,冲撞了王爷你有几个脑袋。”

昭河似有所感,抬手制止了管家:“怎么了?”

传令官跪着颤抖道:“守城的郝将军去了。”

“你说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是......是帖赤那的人.....”

话还未完,昭河就怒气冲冲的策马离去。

管家见拦不住赶忙同那传令官道:“王爷,王爷,还不快去拦住王爷。”

这管家是昭河父亲入宫时一起带进宫的,自幼便跟在慕容冲身边,之后一直伺候在昭河身边,昭河自先帝离世搬出皇宫时把曾经伺候自己的老人一并带出了宫,后又分了银子让他们离去了,只有他留了下来成了旱涟王府的管家。

管家知道昭河的性子,怕他一时冲动酿出大祸回府马上吩咐人进宫把这件事向陛下通传,继而想了想又让人去捎个信。

昭和醒来后拖了一天,想了很多,今日拖着病体在朝上忍痛同意了孙苣的方法。

本来事情顺利,昭月却突然说在皇城外有邵怀生的墓,所有人都知道邵怀生死后无遗体,皇陵都不能入,要不是昭和是女帝灵位也是要另辟他处的,哪里会有陵墓。

昭和早知会如此,同意随昭月走一趟,一切还好有惊无险。

而昭和哀伤至极无心治罪,只是无比哀伤的看着昭月,恳求的语气:“皇姐,我已经让步了为此成了个不孝之人,而我父亲也已去世多年,你就放过她好不好,有什么你都冲我来好吗,若你还不解气我这皇位也可以让给你。”

昭和故意改变了称呼,还未称自己为“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