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息怒!”李淮不咸不淡地说道,似乎对于这样的愤怒很是不在意。
“虽然话粗,但理不粗,将军若是驻守贺州,两万大军,我们都督丝毫不动,每月大军的粮草,也从不克扣,将军您,依旧是威风八面的西北都统,楚国公!”
“我们都督虽然掌握朝政,但皇帝陛下太过年轻,不知轻重,所以李都督对于周公之望,其实也是仰慕已久的,朝廷下,也颇为服妥!”
“说句大不敬的话,之前皇帝陛下的那些乱为,可让大汉受了不少的苦,等陛下知朝政了,我们都督自然放手,闲归山野了!”
左一句楚国公,又一句周公,不知不觉之中,潘崇彻一时间有些被说动了,陛下目前安稳无恙,若是自己的轻举妄动让皇室遭受不可磨灭的损失,就罪大莫及了。
而且,其提出的条件也不差,粮饷充足,不干涉西北军,有了自己的威慑,只要自己在一天,自然番禺变不了旗帜。
看着沉思中的潘将军,李淮不由得微微一笑,如此大的手笔,不亚于养虎为患了,连自己都惊讶了,更何况这位第一名将。
若是别人,李嘉自然不会出此条件养虎为患,但这位南汉第一名将可不同,他本身就是个阉人,没有子嗣,更没有亲友,对于皇位的威胁很低。
更何况,南汉北面是湖南后楚,也就是武平军,后周及北宋也相距不远,有这样一位大将驻守在这,李嘉可以说是高枕无忧了。
一个没有鸟的人,怎么来谋朝篡位呢?
“此言当真?”潘将军脸色动容。
“国公乃大汉之擎天柱,若无将军,北面怎可安稳至今,我们都督对于国公也是极为钦佩的,自然不会有假!”李淮连忙说道。
“好,只要你们不干涉西北军,不欺凌陛下,不克扣军饷粮草,我自然不会让大军轻动!”
潘崇彻好似下了什么决心,沉思许久,说道。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李嘉的心思没有白费,西北军暂时稳定下来,为了避免刺激到这位楚国公,李嘉甚至没有对北方的几个州县官吏进行轮换。
进入番禺十数日了,稳定了最大的威胁后,李嘉立马让静波军镇守祯水,祯水通贺水,把守郁水,遏守西北军。
至于东边的潮州,左右雄勇军与诸多藩镇大军,由于龚澄枢的死亡,瞬间军心大乱,恰好此时朝廷圣使到达,送来了大量的钱财,安抚这些军队。
得了钱财,再加朝廷的一番加官进爵,原本就满脑袋迷糊的将士们,自然欢欣鼓舞地散去,哪怕是那些将校们,也同样是迷茫。
而如果再过一两日,等番禺的消息传来,这些大军聚集在一起,自然酿成大祸。
打了一个时间差,自然结果完全不同了。
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李嘉自然不会忘记,这是作为位者必须做的。
“射声司指挥使——吴青!”
“臣在——”吴青立马跪下,脸闪耀着激动之色。
“鉴于尔领导射声司有功,多次完成布置任务,以后,射声司挂在都督府旗下,从六品,赐番禺城中宅院一处,奖赏个人一千贯,射声司五千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