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姐儿见“陈昭年”仍在思虑,又言道:“你是在想问那一成真吧?我有众多姊妹,纵然当家主的为人清正,又怎会全然保证子女们不会犯了过错?这人心是肉长的,免不了包庇他们。这信,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想办法给我夹在陈家每日上奏的折子里。纵使皇上最后幡然醒悟,想要一锅端了陈家,你只需把真实身份一露,这罪责自是怪不到你身上,放心。”
“是!”
话转为现在,那日朔亲王与鹤姐儿达成共识后,第二日听闻下人来报,江南之事恐有暴露,便立刻动身偷偷潜进了皇禁城。
“主儿,那人又来了,夜里亥时,冷宫,还……要娘娘亲自去一趟。”
“今日,皇上翻的谁的牌子?”
“回主儿,是您的。”
“去养心殿跟皇上,本宫身体不适,不便侍寝。”
“是。”
是夜,亥时,冷宫。
“你来了。”男子声音清冷,加之这是在冷宫,凸显出阴森森的气氛。
“臣妾参见主子。不知今日唤臣妾来有何事?”女子拂拂身后娇媚言道。
“事情暴露了。”
“皇上……猜到是您了?”
“还没有,孤命人阻止了那汪宥,不过蔺相郇生性多疑,不得不防,不过好在线下他最大的嫌疑之人不是孤,而是钟家。”
“钟家?”
“皇上现在视钟家为眼中钉,还顶全靠我们新加入的一位成员,没曾向你提起过,是钟家五姐,钟宝鹤。”
“主子,可靠吗?用钟家的人对抗钟家?”
“大约摸清楚她的底细了。”
“至于宫中那两位钟家的,你想办法除掉。”
“是。”
“还有,恭喜你晋升为夫人。”
“主子客气。”
男子突然挥手,示意女子禁声,耳朵动了动:“旁边杂草有异声,有人。”
看那女子面色惊恐,男子言道:“无妨,先回你的兴庆宫罢,这个人,交给我。”
第二一亮,璟谦夫人方起身梳妆,一旁婢子跑过来言道:“主儿,冷宫的那位,没了。”
昨晚原来是她,真是可怜,本有着生路不走,却闯进阎王那。
直到这事传给了皇上,那蔺相郇眼神带着疑惑,抬起头看向杨公公,仿佛是在询问。
“江庶人?”
“江文辛,就是原来的庆妃。皇上,您看这怎办?”
皇上正为国事烦心,哪还有心思去考虑这些,挥挥手:“拖去乱葬岗埋了。”
杨公公一愣,答应道:“是!”
炎热罩了半边,八月玉簪花梢头,女儿依钗弄玉椿。内务府拾掇了春衣,又马不停蹄的赶制夏衫,夏娘娘们的衣裳多为薄纱所做,即便暖风拂过,也能带来丝丝凉爽。而那御膳房的冰块,则是几乎快被各宫的下人搬了空,以钵盛,宫人从侧方扇风,可谓清爽消暑之宝。
永和宫里头便是这般景致。
永容华和礼容华双双坐在椅上,各执一团扇,本是苏兰越拿些新奇的物什过来同颦姐儿解趣,却被酷暑挡了个结实,二人乃是皆不想动弹,一个劲的扇风,偶尔几句罢了。
“听信贵人生了?”礼容华摇摇试风,声音柔柔的言道。
“生了,是个公主。”永容华抬眼,淡淡言道。
“那是什么?”苏兰越神色略过,看见右边柜子上放着一圆形玉佩,紫色流苏穗子,格外显眼。
“这……”颦姐儿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礼容华起身,本想走上前去拿起了那玉佩,仔细端详,却不然被颦姐儿抢了先一把,把玉佩拿过来,苏兰越询问,颦姐儿又支支吾吾的不肯。
苏兰越好奇,但也瞟见零什么:“那玉佩上好像写了一个大字。”
颦姐儿闻言,顿时冷汗直流,急忙撇清:“没有,哪还有什么字啊,你肯定是瞧花了眼。”
这时打门口进来一个宫女,进来正巧看见颦姐儿背后的玉佩,大声言道:“主儿,您怎么直接把谢大将军送你的玉佩拿了出来?”这声音一下子让满屋的人都听了去,颦姐儿顿时大叫不妙,回头一看那宫女儿竟是自己的心腹缇娥!
“谢大将军?谢琰?”礼容华紧紧盯着颦姐儿:“他为何送你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