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小池露出哀戚的眸子,咬着唇一幅哀愁的样子。洛琦心里着急,忙问:“小池,你到底怎么了?”
万小池深叹了口气愁道:“怎么办洛琦,我有病。”
我有病?
洛琦嘴角抽搐,他当然知道她有病,否则千辛万苦从龙泉跑到禹州,又在山上溜溜达达了一天,晚上在那个木屋里连个舒服睡觉的地方都没有,然后赶着日出来这药王谷做什么?
“我,我知道啊!”
“那你会嫌弃我吗?”万小池哀怜。
还没等洛琦说话,万小池一把抱住洛琦脖子,笑吟吟道:“嫌弃我也没办法啦,人都被我拐到这里了,想跑都跑不了。”
洛琦宠溺抚摸万小池一头秀发,语气无奈:“有病就好好治,我才不要娶个病美人。”
“你要娶我?”万小池惊喜道。
“没有。”
“你刚刚明明说啦!”
“你听错了,我刚刚说的是我饿了。”
“洛琦!”
两人的欢声笑语从窗户钻出,一直飘向天边皎洁明月,此时星光璀璨,万物欣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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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家灯火夜静阑珊,玉盘明月拢去了尘世嘈杂,尔虞我诈。
方觅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绪万千。她很想去看陆离的伤势,明天是周襄阅兵的日子,也许她能找个空子去瞧瞧陆离。清风伴月,夜幕重重落下,心头不安辗转天明。
六月十八,天晴无云。
周襄仍是让方觅音以面纱示人,他到龙泉之后,除了昨日那次向买鱼书生说过一次内人,从未向旁人提起她的身份。
方觅音不是不清楚,只是不在乎。周襄的心思她没空去揣摩,她更乐得他不提。世子妃的身份对她来说是枷锁,更是一种自内而外的厌恶。
世子的轿辇高高在前,她坐在软轿里,耳边似乎能听见街道上传来的窃窃私语声。
抑或夸赞抑或谩骂,他们的说法来的没有根据,一切只凭自己眼睛所看到的,耳朵所听到的,心底所臆想的。软轿细微的吱吱呀呀声渐渐充满她整个听觉,街道的评价是没有意义的,她没有必要放在心上,更不可能探头出去向他们大声诉说世子的罪行。
软轿吱呀似乎响了很久,终于在校场停下。轿子落地,春来掀开帘子,低眉顺眼的扶了方觅音出来。
方觅音向前看去,洛家俩父子身着铠甲恭顺的跪在营前,周襄一身朝服衬得庄重威严,皇家的气势顷刻间便在他身上显露出来。
春来扶着方觅音一步一步跟在周襄身后踏上高台,台下排列整齐的队伍气势如虹,士兵们意气风发,尽展洛家军的风采。
将士们的口令铿锵有力,动作整齐划一。个个激情高涨,无一不想向世子展示他们的勃勃雄姿。
如群山列队,似万马奔腾。
阅兵仪式进行了一个上午,在方觅音看来不过一瞬。虽然手脚发酸,但她仍被这支威武壮观的军队震撼。
往日她在校场练箭,与周遭士兵的相处也是平常玩笑,听他们插科打诨惯了,却从未见过如此意气风发的他们。
下午还要去校场军营巡察将士们的训练日常,周襄颇为体贴的让她先回洛父休息。方觅音摇头拒绝,今日的阅兵已经顺利进行一半,她不想出差错。
周襄并不强迫她,午时休整过后便动身前往校场。
还没到夏至,方觅音已觉得周遭热浪成股,一遭一遭围在她身边。绢扇带来的丝丝凉意不大抵用,额上的汗可以扇去,心底的急躁如何消得去?
只是拿着扇子往校场去,未免有些矫情,便舍了扇子走在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