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人显然是一区卖果子的摊贩,还和自己抱怨过租金很贵。
“我怎么不会在这儿?”白景洲弯起他那双鹿眼,“刚刚很威风啊。”
“少来。”吴虞笑着说,“我以为你就是卖果子的。”
“我还以为你就是外头来的呢,没想到你竟然是清河州的人,在这儿碰到也是有缘。”白景洲拿拳头抵了抵吴虞的肩。
“我叫白景洲,风景的景,肠断白鹭洲的洲。”
“吴虞。安全无虞的那个虞。”吴虞微微抬头看着白景洲,然后又默默收回视线,“看来我们不能在一起玩。”
白景洲讶异挑眉:“怎么这么说。”
吴虞哼笑:“我可不想’肠断白鹭洲’。”
白景洲重重锤了吴虞一下:“扯蛋。”
吴虞转过身去,看见前面只剩下五六个人,不说话了。
白景洲却从后面窜上来,脑袋就在吴虞的左肩往上位置,吐出来的气息还是温热的:“你很紧张?”
说沉不沉的声音在吴虞耳边炸开,她猛地打了个哆嗦,往前一步却差点撞上前一个人。
她一边道歉一边瞪着白景洲:“离我远点,我可和你没那么熟。”
“没事,以后就会熟了。”白景洲憋着笑,“你是不是有个外号叫不紧张?”
吴虞抿着唇不理他,过了一会,又转过身来,对白景洲说:“你是不是有个外号叫自来熟?”
“灵力测验多容易,让灵力顺着经脉集中到手上,再把手放进灵池里不就好了。”白景洲看着这个脊背绷得直直的少年,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背,竟然是软的。
“你平常都不锻炼?那你怎么过武力测试那一关?”白景洲又问他。
吴虞咬牙:“我看你还有一个外号,叫管闲事。”
她不再理会白景洲的一举一动,只是慢慢地感受自己经脉里的力量。
那个灵力种子好像是真的。
吴虞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体内流转的一阵阵微妙的力量,轻柔却有力,正沿着她的脉搏鼓动。
吴虞不知道自己的灵力已经逸散,她的衣摆无风自动,脚下的灰尘都被她的灵力扬了起来。
白景洲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吴虞正艰难地带着灵力流转,还没运行完一个周天,就已经轮到了她。
吴虞在灵池边停住,初次运转的灵力不是很听她的话,她只能想方设法让灵力顺着经脉流到指尖。
身后的学子正在催促,测评的老师却紧紧地看着吴虞的下一步动作。
只见少年的半条胳膊都散发出了莹润的红光,还没等吴虞把手伸进灵池,她指尖暴增的红亮就直直射进了水里,激起的水花溅到了周围人的衣摆上。
灵池的水也很快窜上了测灵柱的最高位置,然后像喷泉一样四散开来。
吴虞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她听见了四下里一片惊呼,测评的老师也在交头接耳。
她有些迟疑地问了出声:“成绩怎么算?”
那老师整了整冠发,喜笑颜开地对着吴虞说:“虽然你还不懂怎么更好地控制,但你是目前为止第二个让测灵柱逸散灵水的,好了,下一个!”
吴虞走到一旁,无视其他人投来的艳羡眼光,翻来覆去地看着自己的手掌。
她尝试重新运转灵力,但只能感受到经脉中那种轻柔的力量,她想重新把那股力量汇聚,却像是把劲都施在了棉花上,怎么也凝练不出来。
白景洲过来时,吴虞的脸已经憋得通红。
黄里透红的皮肤再加上一身水迹的狼狈模样,白景洲看了直摇头,随手捏了一个烘干术。
“脸那么红,憋着笑呢?”白景洲又凑到吴虞面前,他发现吴虞虽然不白净,仔细一看,五官还挺端正。
眉心的红痣还挺别致。
吴虞长长地叹了口气:“少开我玩笑。”她望向不远处的练武场,问白景洲接下来的考校是怎么来。
白景洲冲她扬了扬手中的木牌,“看引导。”说着就有路引冲他们招手。
吴虞和白景洲被路引大人带到了不同的队伍中。只是白景洲还是和她并肩而立,吴虞想不出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