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延城。
而且并没有见杨叔。
我只是告诉于珉玉,让他们放宽心,我没死,也不要认为是自己的原因。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的脑子感觉又清醒又迷茫。
很显然,于珉玉不像我看起来的那么……纯良无害。反而有些事他比我清楚,看的也比我全面。
我一直以为他需要保护,可能只是我的错觉。
人家明明比我机智多了。
不过我说的那些也不是空谈。
冷静下来,有几个问题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
裴青三为什么挑了延城的线。
又是为什么在知道白元中的情况下依然让我去島门。
而他,到底是想要钱,还是想把島门收回。
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如果我的身份真的不是裴青三告诉裴俊德的,是裴俊德自己查出来的,还是有人告诉他?如果是后者——很明显这个人并不想让我好过,而且自己也不想露头与我正面为敌。
他和裴俊德又会是什么关系?
说实在话,这把借刀杀人,印证了于珉玉的话。那就是没有人相信我真的死了。所以恍若之前,我应该对身份暴露放在心上,既然如此,我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当秘密不是秘密,就会廉价又无用。
告诉裴青三正好可以给他提个醒。
这样来看,我不如借这把东风,让他烧的更旺。
我的到来打破了这持久以来的相互制约。就像一片羽毛飘在湖上,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无数的眼睛都在暗处盯着我。他们伺机而动,等待着最好的时机。
我想了一夜。
第二天就让老周带着我去島门。
阿慧显然没料到这么急,劝我再准备准备。我朝她笑:“我可没说我是去谈判啊。”
她精致的小脸一呆:“不是去谈判?难道您是去赌博?”
我赞赏的看着她:“聪明。”
我就是去赌博的。
島门赌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气派,光明正大的坐落在街头,装修豪华到我以为是一栋高档酒店。
“明面上的确是酒店。”
阿慧为我带路:“可是少爷,进场的人都要有明确的身份认证,我们……”
如果我说我是裴爷的义子,估计会被人扔出来。
所以我们在酒店开了个豪华房间。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下面的行人,如蚂蚁般忙忙碌碌的觅食。
老周和阿慧都满脸懵逼的站着,不敢动。
没一会儿,门被敲响,AB三个大汉就劫持着一个男人进来了。
男人瘦高,表情很惊恐,穿着服务员的衣服,C在后面托着盘子。
“少爷。”
我转过身,玩味的看着那个双腿打颤的服务员,从西装兜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走过去塞到他手里。
“您……您……”
我朝他笑笑:“我想进赌场,但实在是身份特殊。”
他愣愣的:“您,您想,让我,带您进去?”
我点头,又塞给他几张钱:“进去以后,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只是……”
我将床上的三个黑皮箱挨个打开,里面全是红钞。
“来赌博的。”
他目瞪口呆。
我又抽几张钱塞他手里:“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你也没有见过我。”
他似乎还有些犹豫,A直接掏出枪抵在他的后脑勺上,让他一激灵,差点跪到地上。
我朝他笑:“很合算的交易,你觉得呢。”
他连忙点头:“对……对……”
A把枪收了起来。
阿慧和老周却拦住我:“少爷,太危险了。”
危险?这算什么危险。真正的危险还没来。
“老周。”
“少爷。”
“把车停在门口等着我。”
“是,少爷。”
阿慧皱眉:“少爷……您……”
我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靠近她悄声道:“你被恶鬼追过吗。”
她吓一跳:“少爷!”
我交代完所有事,就让服务生带着我进场。
他尽量淡定的走在我前面,到拦场的人出现,故作轻松的拍着我:“大哥好大哥好,这是我表亲戚,一个纨绔子弟,齁儿有钱,想来赌博,哥哥们通融通融?”
我朝那两个彪形大汉微笑,连忙递烟,他们审视我,不为所动。
服务员一拍大腿,从兜里掏出通行证:“这是我的证明。”说着他又拉着我走近:“你们尽管搜,他浑身上下,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那两个大汉拿着仪器浑身上下仔仔细细的扫了一遍,没有任何异响。我打开箱子,其中一个摸索了摸索,朝另一个人使眼色。
我被放行了。
那是一道很长的走廊,走廊尽头是一扇巨大的红木门。
“我只能送您到这儿了。”服务员恭敬的说:“里面的场子不是我这种身份的人进的去的。”
我点头:“谢谢你了。”
他欲言又止的摇头。
我走到大红木门前推开,映入眼帘的可谓……壮观。
男男女女穿着豪华到礼服说说笑笑,整个装修富丽堂皇,连桌子都是镶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