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一声鸟鸣,我回头,原来是窗框上突然飞来了一只雀儿,在上面叽叽喳喳地跳着。
突然一阵风吹来,谢琰掩嘴清咳了一声,微笑道:“怕和你说了,你会害怕。”
春日的天气喜怒无常,最近谢琰都感染了风寒。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司药的御医来了好几次,留下许多药,最后也没见好,反而越来越重,连床也下不了。
谢琰这一病,昭和殿再次名正言顺闭门谢客。外面朝堂闹得纷纷扰扰,里头十分清静。
虽然宋漓是皇长子,但是总归父亲家中实力不足。
凤君当年出身科举,登第后虽然做了前朝重臣,但也就只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他入宫后就抹去了他以前的名字,他的权利全部收到了宋仪手中。
听风声,宋漓,好像真的要被放弃了。
绕是以前我和宋漓再怎么有仇,我入冷宫后他一直来羞辱我。
但是此刻,我却有些同情他了。
只是同情归同情,这并不影响我去羞辱他,他可以在我最无助的时候落井下石,我也不介意现在去推他一把。
结果我还没踏出昭和殿的门,就被谢琰给单手拽了回去。
外面传谢琰药石无医,气息奄奄,可能没几天要活了。
然而,此刻他正眯着一双眼睛,悠哉悠哉地将我甩进屋里,“在昭和殿里好好呆着,想出去,不可以哦。按规矩,你要给我侍疾。”
“那也要你有病才行。”
这家伙压根就没病,简直就是装的,为的是图个清静。
见我盯着他,谢琰立刻装模作样弱不禁风地咳了好几声,眼眶咳得盈润,“我真的是病了,重病。”
我白了他一眼,在御医面前,他就是这样子糊弄过去的。
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他这个人,想什么时候哭就哭,想什么时候笑就笑,仿佛喜怒都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上。
谢琰咳完了,轻轻拂去自己眼角的一丝泪花,笑着对我说:“清嘉,你的手伤好了吗?”
“好得差不多了。”
基本上已经不肿了,看起来和普通人的手差不多。
“过几天上巳节,我带你出宫。”
……
这么些天以来,朝堂大局已定,宋漓在上巳节次日离开未央城。
上巳节,最宜外出踏青,前朝的时候,国富民安,父皇偶尔在这天带着群臣去春狩,去踏青。但是锦朝比较节省,换而言之宋仪这人比较抠门,很少会设春宴游玩。
谢琰决定这天带我出宫。
宫规是说,未满十五的皇子公主,以及后宫诸侍都不可随意出入禁中,除非要先向司务出报备,写好来去时间,出宫缘由才行。
“按规矩出宫,一堆禁卫跟着,事事都碍着,找不到乐子。”
谢琰给我递了一顶帷帽,笑吟吟地说:“有我保护你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