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发前夕,张府。
许蒙:“大人,派去李府的卧底,已经取得了充足的证据,再加上我们寻得的人证,李禅这次,不下台也难。”
张福:“好!这么多年了,李禅一直独揽朝廷重权,欺上瞒下,压榨百姓,企图谋逆!现下,终于有机会将他这头野心勃勃的狮子给收服了。”
许蒙:“这将会是天下百姓的福音。”
张福:“对,但愿这世道能早日太平。”
许蒙:“那么大人,半个月后便是李禅的寿宴。届时,圣上亲临李府,文武百官也会前去祝寿,这将是个揭发李禅的好时机。”
张福:“如此,那半月后,便是他李禅的入狱之日。”
许蒙:“到时我会安排好一切。大人,您只需要找准时机向圣上出示物证即可。”
张福:“嗯。我张某必将他李禅打入万劫不复之地!这些年来,你一边处理公事,一边助我调查李禅,真是辛苦你了。”
许蒙:“不,大人。这是许蒙的一点孝心,更是对天下人的责任。”
张福:“蒙儿,你是个人才。若是铭夏那丫头能安分守己,我必将她许配于你。在我心里,你是我女婿的最佳人选。而今这丫头不知身处何处……两年了,这丫头怎么能这么狠心,也不回家看看……”
许蒙:“大人,你放心,铭夏会好好的。我曾跟李墨交过手,他为人仗义,心智成熟,是个君子。”
张福:“而今我也不敢奢望什么,只希望她快快乐乐就好。蒙儿,你能不能……再帮我找找铭夏的下落?我一天看不到她真正快乐的活着,我这心里就一天也不能踏实。”
许蒙:“大人你放心,我已经让手下的人去很多地方找了。”
正说着,李安便急匆匆地赶过来,看样子是发生了什么事。
“李安给老爷、少爷请安。”
许蒙问:“李安,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安神色凄凉,他看了一眼张福,突然悲恸地跪下,声音嘶哑,“老爷……小姐她……”
“铭夏怎么了?”张福神色惶恐。
“小姐……小姐她……去了……”李安老泪纵横。
“去了?”张福只觉五雷轰顶,一个踉跄,差点倒了下去,幸好许蒙及时扶住他。
“大人,你没事吧?李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许蒙将张福扶坐在椅子上。
李安:“一年多前,李允夫人唐楚瑶带着一伙人烧了大悲寺。小姐……小姐就在里面……”
许蒙:“小姐怎么会在寺里?”
李安:“两年前,唐楚瑶派人去找李家二少爷也就是李墨。她知道小姐怀了李墨的孩子,让人给她喂堕胎药,又逼她签了休书。李墨离开小姐后,唐楚瑶让人把小姐推下了大喜峰。幸好小姐命大,安然无恙。李墨以为小姐死了,便入大悲寺做了和尚,小姐回去寻他,谁曾想……”
李安说完,已然泣不成声。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的女儿?铭夏她做错了什么?”张福气血直往上涌,不一会儿,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李禅大寿之日,皇帝、张福、许蒙、李允夫妇以及朝廷重要的人物悉数登场。
皇帝坐于大殿中央,李禅则坐在他身侧。李禄与李允夫妇同坐左列,许蒙和张福则坐在右列。却不见聂真。
人们悉数到齐。许蒙、张福,还有李禄对今天的战况感到十分紧张。
“多谢圣上以及各位贵宾今日亲临府上为老夫祝寿,”李禅端起酒杯,“我先干为敬!”
李禄也起身同李禅一起敬酒。
一位老臣起身道:“丞相能有李禄这么知书达理的义子,真是有福气啊!”
李禅大笑,“谬赞,谬赞了!”
皇帝问:“李丞相,今日怎么不见你那位古灵精怪的儿媳呢?”
李禅:“回皇上,夏夭今日患头疾,身体不适,未能迎接圣驾,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原来是这样。看来朕今日是见不到了。早闻这夏夭才识过人,改日朕一定要会见会见她。”
许蒙听到聂真身体不适,眉头皱了一皱。
寿宴上歌舞升平,张福、许蒙互相以眼神示意,企图找寻最佳时机。
李禅一副气定神闲地样子,丝毫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无感。
这时,外面传来一片嘈杂声。
“怎么回事?”皇上受到惊扰,不耐烦地问道。
“皇上息怒,我这就出去看看怎么回事。”李禄让歌姬退下,刚要走出去,就冲进来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后面跟着几个下人。
那大汉一见皇帝,便朝他跪下,“皇上,草民恳求您为我做主啊!”
“少爷……他一直嚷嚷要面见圣上,我们不给,他就硬闯。他力气太大了,我们根本拦不住……”
“你们先退下吧!”李禄让下人退下,“皇上,我看这位大哥绝非不懂礼仪之人,想必他是有什么事情想请奏皇上。”
皇帝默许,李禄对那大汉道:“大哥,你有什么事,不妨道出。”
“皇上,草民今天要代表整个望宁村的人,来揭发李禅的真面目!”
“哦?李禅的真面目吗?”皇帝看向李禅,问道,“李丞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李禅却是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小兄弟,我想你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吧?”
“那我们不妨听听看,是什么样的误会。”一直默默无言的张福,突然开口。
皇帝:“对,你给朕说说看,李丞相到底做了什么。”
“谢圣上,”大汉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气定神闲地李禅,继续道:“草民叫关越,望宁村人。四年前望宁村突遇旱灾,庄稼颗粒无收,全村遭受饥荒,饿死了很多人。就在大家走投无路之时,忽而知晓不远处的平州开设了一个济慈院,专门接济难民,难民可通过以工代赈的方式,解决吃住的问题。于是我们全村人为了生存,纷纷加入了济慈院,还签署了合约。开始我们只是干干农活,种种庄稼,过着知足安乐的日子。后来,他们封锁了济慈院,不允许人们进出。他们在济慈院下方开辟了一个地下兵营。这时我们才知道,原来当初签署的合约,其实是卖身契。我们今生今世都只能在济慈院里给他们打铁制造兵器,稍有偷闲,便受尽骨鞭之苦。无论老少,皆是同等待遇。我母亲八十岁,因受不了鞭刑之苦,于前日上吊自尽。我不忍心看到身边的人一个个痛苦地活着,决心为望宁村讨回一个公道。今日,我冒死逃出济慈院,听闻圣上亲临此地,便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冲撞圣驾,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听罢,觉得关越的话有可信之处,略略点了点头,于是问李禅,“李丞相,关越所说,可是真的?”
“回圣上,”李禅不慌不忙道:“这位小兄弟怕真的是误会老臣了。”
皇帝:“怎么个误会法?你给朕说说。”
“且听老臣询问一回便知,”李禅转向关越,“小兄弟,你说济慈院下面有我的兵营,那么你可曾见过有军队出入?”
关越低头想了想,摇了摇头。
“你们锻造的那些兵器,若真是我私藏的兵器,就应该藏匿起来。你可曾见过,济慈院囤积大量的兵器?”
“不曾。”
“前阵子济慈院内突发流感,有多少人因此而病倒?”
“十一个。”
“所以,这就是我封锁济慈院的原因。前阵子邻国兵变,我改造济慈院地下室,不过是为了开辟避难场所。而锻造新的兵器,也是为了御敌需要。至于你说的鞭刑,不过是为了惩戒私藏兵器的人罢。”
“你……你胡说!你明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