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甜心,”我向着华夫饼店可爱的前台小姐挥了挥自己打了石膏的右臂,“今天还有买一送一的名额吗”
华夫饼小姐从烘焙箱中取出一盘新的华夫饼,笑道:“最后一个名额了哦,采佩什先生你来的还真巧呢。”
“还是原来的味道,巧克力奶油和草莓酱的。”我掏出了信用卡。说起来,弗拉德那家伙竟然喜欢巧克力,巧克力脆皮也就算了,巧克力加奶油是什么奇妙的吃法。
华夫饼小姐甜甜地一笑,将食物打包好递给我,完成了收款:“谢谢惠顾,祝你和……女朋友?食用愉快。”
我挠了挠头:“哪有什么女朋友,我才没时间做那种事呢。”
花园里的玫瑰……盛放的越来越多了啊。弗拉德已经来不及一枝一枝剪下来插到厨房的花瓶里了,任由它们在没有叶子的荆棘从中沉静地绽放,吐露着幽幽的花香。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相信这种关于恋爱的魔法。什么心上人归来花园中的花就会盛开啊,简直是童话里才会出现的骗小孩子的谎言吧。不对,我为什么要去管弗拉德的心上人什么的?
小查一如既往地扑在门口的铁门上,伸着舌头,对着我不停地摇尾巴,期待着我打开门,它可以第一时间迎接我回家。
我推开了门,小查直接扑到了我的腿上,对着我怀中抱着的装有食物的纸袋露出了渴望的眼神。
我踢开了小查:“快走开,狗是不能吃巧克力的。就算地狱三头犬也是狗。”
小查“呜”了一声,只能低着头,灰溜溜地跟在我的脚后面。
进门之前,除了弗拉德一如既往的恶魔气息闯入了我的领域,还有许久许久、许久没有闻见过的,美食的味道!
是芝士被切碎了用烤箱的高温一点点烘热了融化下来淋在了奶汁上的醇香,混合着土豆和玉米自然而田野的气息,仿佛带着丰收的喜悦一样蜂拥着洋溢在鼻腔,还有肉酱的味道,像是穿着大摆裙的女孩在金色的原野上翻起了裙摆翩翩起舞。
“什么情况!”我咽下了一口食欲,无比欣喜地推开家门,“弗拉你这是找到了哪家新开的外卖店吗?”
“是崔斯特?你回来的好晚。”
我没想到,入耳的竟然是瑞贝的声音。食物带来的热情被瞬间冷却,我回想着身上武器的位置,戒备起来。
她却脱下了烤箱专用手套,把垂下的黑发挽回耳后:“我以为你也会做完礼拜就和弗拉一起到我的地方来呢。按照你的性格,居然没有想要事先打探好我的住处?”
“你果然是来针对我的?”小查似乎也感受到了我逐渐冰冷下的气场,不再欢快地转圈,而是停在我的一侧,摆出了进攻的架势。
瑞贝笑了笑:“如果我说我不是,你也不会相信的吧。”
“那当然。哪有抓着别人的把柄还跑到别人家里来做饭的。你真的不怕我完全豁出去了、和你鱼死网破吗?”我将华夫饼的纸袋子放到门口的架子上,拎起小查趴在我的右臂。
“……崔斯?”我看见弗拉德从楼上走了下来,一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
我的上帝啊……大敌当前,这家伙为什么还能这么安逸地洗澡啊!我紧张地握了握拳,不敢懈怠,也没有回应他。
“嗯……”他走下楼,看见了我正对的瑞贝,试图用他磕磕绊绊的语言解释道:“瑞贝听说……我们总,吃外卖……就想来,帮忙做次晚餐,当做,答谢……”
“答谢?”我看着原本仅仅是闻到味道就让我食欲大增的、烤箱中的食物,突然想起来了这几次,似乎不仅仅被瑞贝针对,更多的是被女巫的神秘力量所干扰。
甚至这次她们明目张胆地对我用了幻术!该死的……
如果食用,那会发生什么样不好的事,无从预料。
我咬咬牙,抱紧了小查。这个坏女人,是打算借弗拉德的感情来达成加害我的目的吗?真是,用心险恶呢。
但是我能怎么办?如果我说出我的这一系列推测,弗拉德会相信我吗?或者说……就算他相信了我的推断,他还会站在我的这一边吗?
我突然开始了怀疑。
不仅仅是对于弗拉德的怀疑,甚至是对于我自己。我为什么要这样患得患失,只是因为弗拉德一个人的立场问题?
我希望他和我站在一起吗……?
我甩了甩头。没有什么是我一个人做不成的,实在不行,大不了被打成碎片只要撑住最后一口气不死去,弗兰肯斯坦一定会来救我的。
“我……我不喜欢吃芝士。”我低下头,匆匆地把谎言从口中吐出,擦着弗拉德的肩膀上楼去了。怎么可能不喜欢芝士!芝士就是力量啊!
该死的瑞贝、臭女人,就是她害得我没能吃到丰盛的大餐。啊,甚至让我把买到的我最喜欢吃的草莓酱华夫饼忘在楼下了!
心里烦躁,拿起二楼小客厅电视前充电的就冲回了房间。一定是饥饿,是胃里的空虚让我的胸口有种难以排解的烦闷感,沉郁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丢下小查、捧着手柄,发现右手还打着石膏,没办法很好地操作右边的手柄。
我大致活动了一下右手,感觉可能已经自愈了大半,应该没有必要继续用石膏固定帮助骨骼生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