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汉大丈夫立身世间,当凭真本事闯出一番事业,封妻荫子、光宗耀祖。如何能只思依附别人,甚至把婚姻当成筹码,妄图靠妻族起势呢?”张澜抬头凛然道。
“好!好男儿当如是!”英国公夫人拊掌笑赞道,“这才不负我英国公府的威望。”
英国公夫人这么一夸,张澜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挠头嘿嘿笑了两声。
英国公夫人见状,笑着打趣道:“那澜哥儿是同意与黄小姐相看了?”
张澜越发羞赧,只一句话:“我都听母亲的。”
英国公夫人失笑不止,道:“那母亲这就去安排相看事宜。这几天你且好好捯饬捯饬,别总跟着你三哥在校场演练,小心晒成了黑炭,到时候人家姑娘看不上你!”
张澜连忙应了。
接下来几天,果然不再去校场,只在院中打拳。
惹得张池好一通抱怨。
而这厢,黄宜安在张溪苦口婆心的劝说之下,最终只得答应,再考虑考虑。
张溪跟她说:“眼下陛下选后尚未尘埃落定,你就依然在适龄名册。既然你不愿意入宫,那何不考虑考虑澜弟,如若合适,先把婚事定下来,岂不是免去了眼前之忧。”
张溪原本不过是想到黄宜安那句“宫墙太高”“此生惟愿家人喜乐平安”的感叹,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吓唬黄宜安一回,其实心里并不觉得黄宜安被册立为后的机会有多大。
毕竟,皇帝虽然夸赞过黄宜安,但是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还不见动静,可见皇帝不过是借机敲打明缃和英国公府,并未动过册立黄宜安为后的念头。
谁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前世好不容易才熬到寿终正寝的黄宜安,今生是再也不愿踏入那巍峨的宫墙之内了。
既然前世两宫太后最后决议立她为后,那谁又能保证今生就不会重蹈覆辙呢?
所以为了彻底躲开前世的命运,她必须赶紧把自己的亲事定下来。
张澜未必一定合适,却可以试一试。
初一十五,按照惯例,英国公夫人都要去嘉福寺上香。
世子夫人提前便准备一应事宜。
明缃提前打听得六月初一这日,张池也要跟随英国公府一起去嘉福寺上香,便精心准备起来。
出门在外,天高地阔,要说悄悄话的机会自然也多。
可谁知五月三十这日,她去给英国公夫人请安时,却被告知明日她要留在家里,帮着二表嫂李氏打理府中诸事。
“你大表嫂明日要同我一起去嘉福寺上香,为她父母求个平安。”英国公夫人道,“你也知道的,你大表嫂自打嫁进来之后,只回过一次娘家,对于双亲实在是挂念。
“恒哥儿如今才满周岁,你二表嫂成日间被他缠得脱不开身。你大表嫂这一走,其他孩子也要她照看。再加上这府里杂七杂八的事务,你二表嫂难免分身乏术。
“你就留在家里,帮你二表嫂照看些。”
明缃虽然失望,却也没有多想,暗自宽慰自己:留下来也有留下来的好处,能够借此机会提前接触府中中馈,也不是一件坏事。
“我会好好帮着二表嫂的,姨母您就尽管放心吧!”明缃爽快地应下了。
英国公夫人点头笑道:“好孩子。姨母回来给你带嘉福寺的素点心。”
嘉福寺的素点心,是京城一绝,也是明缃的最爱。
“多谢姨母!”明缃抱着英国公夫人的胳膊撒娇。
到了六月初一这日,黄家四口乘坐提前租赁好的马车,带着香烛去了嘉福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