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闻言,谢婉茗神色有些忧伤,她摇了摇头道:“臣妾只望她这一生都平平安安才好,不愿她负担着往事与亏欠,只愿她无忧无虑地度过此生……”
“你呀……还是太心软,咱们总不可能一辈子守着她吧?到那时,该怎么办呢?”
闻言,谢婉茗依然摇了摇头,眼神坚定道:“陛下,很久之前,臣妾便想好了,臣妾能护持她多久,便护持她多久,无论如何,臣妾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婉茗……”
“陛下,臣妾知道,您嘴上是这么说,心底,不也早已把月琛看作是自己的孩子了么?”谢婉茗对上他的目光,轻声道。
“臣妾也是如此啊……十七年来,臣妾亲眼看着她一点点地长高,看着她与其他孩子们聚在一块儿,围在我身边,高高兴兴地喊着我母后……每当那时,臣妾总是忍不住要想起允岚和孟兄,想起他们生前的样子……低头再看见月琛冲我笑时,便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江北辰轻轻搭上了她的手背,微微用力握紧。
沉默了一会儿后,他轻柔道:“……朕明白了。”
……
醉莺楼处,绫歌姑娘纤纤素指拨弄着琵琶弦,一连串动作流畅悠然,如玉珠琅然落地般,铮铮的乐声绵绵不绝。
纵然江月琛不是很通乐理,也能感受到她指下的力道不俗,所传之情感不俗。
她指下拨弦稳而有力,不像有些弹琵琶的人宛如断了气般虚如蚊蚋,猛烈时,层层音浪宛如涛涛之浪潮般冲天狂涌,气势逼人,整个醉莺楼几乎荡满了她的琴声。
情深时,又恰到好处地低回婉转,指下力道渐消,只余惆怅悠远的琴声,凄清之时,像是枝头簌簌落下的雪,淡薄而微凉,欣喜之时,又如乘风而上的鸾凤,自由而欢畅……
再映着她桃花般娇美的面容,与仙子般一尘不染的白裙长纱,更显得无比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