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见杜清酌醒了,连忙走过来,把一张画纸扔给杜清酌。
杜清酌满腹狐疑地展开纸张,然后愣在那里。
“主子昨天留下的,说是让你找的就是这个东西。”青莲声音里没有一丝情绪。
纸上画着一个黢黑的木偶,让杜清酌惊奇的是,这种木偶她见过。
临江村留给杜清酌的,除了痛苦的回忆、几身破烂的衣服,只有一个东西让她格外珍惜,那就是童年唯一的玩具,一只黢黑的木偶。
木偶是那个名誉上的爹,实际上的二叔给的,承载了小牧童儿时所有的温情。
两个木偶同款,却还是有区别的,杜清酌的那个,是个挽着髻的女人,眼前纸上的,是个拿着剑的男人。
一雌一雄,这看上去是一对,自己那个妇人偶,离开京城匆忙,留在青竹园了,也不知道龙府被查抄,有没有人发现她的破包袱。
看起来,这人偶不起眼儿,却是个有用的东西,死鬼子拼命要得到的,绝对不会是寻常的宝贝,但愿她的小包袱太破,没人打它的主意。
杜清酌原来以为二叔给的人偶,是他自己闲来无事雕刻的,现在看来不大可能,二叔一个普通的农户,雕出来的东西也不过是些小孩子的玩具,不可能连死鬼子都感兴趣。
如果这人偶是二叔无意中得到的,那为什么不给自己儿子和女儿,偏要给她这个侄女,会不会这东西本来就应该是自己的,只不过借着二叔的手送过来。
如果这人偶本来就是自己的,会是谁给她的呢?父亲杜长青?母亲莫离?杜长青那样的势利眼,怕是可能性不大,杜清酌比较怀疑这东西来自母亲莫离。
杜清酌认认真真将纸上的人偶看了几遍,一旁青莲问道:“记住了?”
杜清酌点了点头,青莲拿出火折子,一把火把画纸给烧了。
杜清酌从包袱里拿出伤药,指了指床对青莲说:“来吧,我给你上药,我这药是师傅亲自配的,效果特别好。”
青莲没说什么,毕竟昨夜伤的太重,就算她已经疼习惯了,还是感觉支撑不住。
转过身,青莲背对着杜清酌脱下了衣服。
青莲的后背新伤加旧伤,看上去触目惊心,杜青酌在心里感谢死鬼子八辈祖宗,要是这么打杜清酌,她会直接吞舌自尽,她受不了那个疼。
青莲也是血肉之躯,面对这样的伤口,杜清酌根本下不去手,扶青莲趴在床上,又让小智准备了麻药,一针麻药下去,青莲感觉脊椎骨一麻,回头怒目而视。
“你对我用了什么?”
杜清酌轻声道:“这是局部麻醉,你只是上半身失去知觉,其他地方还很正常,这样处理伤口不会疼,半小时以后,麻药劲儿就会过去了,你放心好了,以后我会很注意的,不会再害你受伤。”
青莲怔住了,杜清酌的话让她冷寂的心有了一丝丝的颤动。
她是个孤儿,被人牙子倒卖了好几手,是主人在几十个孩子中一眼看中了她。
主子说她是练武奇才,把她带在身边强加训练,练得好得不到表扬,练得不好就是一顿皮开肉绽,疼是何物,她早就麻木了。
二十多年,谁会问她疼不疼?杜清酌竟然还怕她疼,她只是个工具人而已,疼这种事,她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