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弦一时被她问住了,久久未语。
阿苓认真地看着他,道:“义兄受伤了,为何欺骗阿苓?”
白清弦还是没说话,阿苓眼里噙满了泪,眼看就要夺眶而出。
白清弦走向暖玉阁的方向,阿苓在他身后默默跟着,她想看看白清弦对此作何解释。
到了暖玉阁,白清弦自顾自地坐下,倒了一杯茶,阿苓坐在他对面,也不说话,就直直盯着他。
“阿苓,这件事是义兄错了,但是不要告诉母亲,母亲年纪大了,我怕她一时受不了刺激。”白清弦道。
“阿苓答应义兄,那义兄现在告诉阿苓,你伤在哪。”阿苓回道。
“左肩,已经找郎中包扎过了,没有大碍。”白清弦道。
闻言,阿苓担心地站了起来,走到他身旁,想看看他的伤口,却被白清弦止住了。
“阿苓,义兄没有大碍,你不必忧心。”
阿苓只得止住了脚步,但眼里还是盛满了担忧。
“白老夫人来了。”二人正相对无言,小桃的声音忽然从外间传来。
“清弦,回来了。”白母走到二人身旁,一脸慈祥地看着白清弦,“今日你义妹担心了你一整天,晚饭已经备好了,赶快去吧,一会儿饭菜凉了就不好了。”
“是,母亲。”阿苓答道,三人便前往白母院中。
萧府。
林觉拖着垂下的右手,眼里满是阴狠,表情狰狞,大概是痛得急了,五官都皱到了一处。一旁的郎中揩去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地替他处理着伤口,拿着纱布的手都在颤抖。
好不容易包扎好了,郎中将东西收拾进药箱,对他道:“伤口切忌沾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一百天内,不可动武,不可使蛮力,好好将养,这手应该能保住。”
“郎中这话,是我的手废了?”林觉瞪大了眼,盯着他,眼里满是怨毒,瞪得郎中心头一跳,不敢直视他,声音里带了一丝颤抖,,“公子若......若好好养伤,以后未尝不可。”
“以后?以后是多久?一年?两年?五年?十年?还是一生?”林觉一把抓住郎中的手,朝他咆哮道,活像一只失了神智的野兽,让人胆颤心惊。
郎中被他的模样吓到了,连连将手从他手中抽出,不过片刻时间,郎中手腕处已经被他抓得变了形,青了一片。
郎中赶忙背起医药箱,逃似的奔出了房间,像是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他。
“啊!”林觉抱住了脑袋,撕心裂肺地嚎叫,整个房间空旷异常,他的嚎叫声在房间各个角落回荡着,瘆人得紧。
沈子奕断了他的手筋,相当于废了他的武功,这意味着他此后的一生可能就只能当个废人,这对他来说,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
“沈子奕,白清弦,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林觉恶狠狠地在心里默念道,一双眼睛阴森森地看着前方。
忽然,有人推门而入。
“鬼嚎什么,不过是废了一只手,不是还有另一只手。”萧疏嫌弃地看着他,出口道。
林觉闻言,一下子住了嘴,只是眼里的凶狠仍然暴露了他的不甘,“大人说的是。”
“这一次,干得不错,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好好养伤,把手边的事情放一放,伤养好了再说,我会找最好的郎中为你医治。”萧疏道。
“是,大人。”
萧疏转身走出房间,合上了门。林觉纵然心里再多不甘,只得咬牙切齿地压了下来。
“参见皇上。”夜里,养心殿中点了一盏忽明忽暗的烛台,李珏坐在案桌前,旁边堆了一大摞奏折,他正拿过其中一本,提笔作着批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