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梓溪,不,此时应该叫阮一禾,听完罗阿娘的话,沉思了片刻。
她对这个阮家很好奇,为什么将自己这个女儿寄养在这样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穷苦人家里。
这才真的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所有的疑问等过了中秋应该都知晓了。
此时,阮一禾想找一面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
铜镜,在古代可是件稀罕物,在这样的家庭怎么会有呢?
她笑自己愚蠢。
屋里四周都是灰黑色的土墙,除了一个能透出些许阳光的窗子,再无其他光源。
她找来一个木盆,从水缸里舀出半盆水,端到屋外。
阳光很足,随着水波一动一动,阮一禾看清了自己的容貌。
这张脸和以前的修梓溪是截然不同的轮廓。
不过,都是好看精致的瓜子脸,略带婴儿肥的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
只是,两颊的脸蛋略微泛红,和现代在农村家长大的孩子一样。
嘴巴和鼻子并不出众,不过放在这张小脸上恰到好处,把她衬的格外好看。
看这张脸,她惊了!
自己竟然变成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这比自己的实际年龄年轻了十几岁!
她始终不明白,既然自己在罗家已经长到这么大,为什么阮家突然又想把自己接回去呢,这件事绝不简单。
她一定要先去打听一下阮府的情况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
她和罗阿娘借口说自己躺了太久想出去走走,罗阿娘不放心,想陪同。
阮一禾执意不用,罗阿娘只好依她。
古代的路极其难走,石子多,鞋底又薄,才走了七八里地,阮一禾便累的受不了。
她倚坐在一棵大树旁,把裤腿挽到了脚踝。
又将已经褪了色,已经看不清原本模样的鞋子脱在了一边。
看着自己这身破烂不堪的装束,她不由叹息,一定要弄清楚,自己这个阮家小姐为什么会沦落至此。
伴着大树不远处的河套里传来的潺潺流水声,阮一禾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
“喂,醒醒,哪家的丫头这么没规矩,大白天在这睡觉?”
阮一禾揉了揉眼睛。
只见一个男子站在自己的眼前,眉头紧蹙,正厌弃地盯着自己。
他二十出头,身高近一米八,穿着墨绿色的上好丝绸,衣服上绣着青山绿竹,头发以一支镂空的金发簪束起。
俊冷的脸颊轮廓分明,下巴左侧有一颗西瓜籽大小黑痣。
这黑痣在他脸上丝毫没掩盖他的帅气,这长相在现代来说,也算是小鲜肉了吧。
而让阮一禾无法忍受的是,这个男人的脚正踢在她的小腿上。
一双黑色锦靴,上边还镶嵌着品质极佳的翡翠,在她的破衣褴褛下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此男子身后站了七八个随从,手里都拿着剑。
如果是古代的一般女子见了这场面,一定会吓破胆,恐怕连跪地求饶都会语无伦次。
但是,她不是一般的女孩,一个现代人如果在古代被人骑在脖子上拉屎就太丢脸了。
“你是谁?为什么用脚踢我?”
阮一禾闪着乌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男人。
“臭丫头,你知道你面前这位爷是谁吗?竟敢出口出狂言。”
男子身后的一个龅牙随从用剑指着阮一禾的脸吼道。
另一个随从也跟着附和。
“打扰了我家公子钓鱼的雅兴,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你家主子有错在先,你们没有资格冲我喊,我不管他是谁,踩了我就要给我道歉。”
阮一禾的演技太差了。
她语气沉稳而平静,逻辑清楚,丝毫不像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
“哈哈哈,说的好,敢这么跟我说话,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男子说完,腿脚麻利地闪到后边,后边的侍卫应声而上。
其实,他没打算把她怎么样,只想吓唬吓唬这个不懂规矩的乡下丫头。
不过,男子并不知道眼前这个乡下丫头,在现代都市从小就是男孩子性格,任性的要上各种散打,跆拳道,摔跤等兴趣班。
并且这些童子功她到大学毕业都没有丢,每周都会约朋友切磋一番。
后来,一点点长大了,她妈妈觉得她该有点女孩子的样子,才让她学了芭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