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一禾出门,阮延章已交代轿夫在门口等候。
阮一禾先去银号把之前丞相夫人给自己的一百两银子兑了五十两银子出来,又把其余五十两重新存进银号里。
把五十两现银送到罗家后,阮一禾怕再遇到追杀连累了罗家,没有多停留直接坐着轿子去了丞相府。
现在没有什么比权势更能保护自己的命了,而能给自己带来权势的只有丞相府,没有拐弯抹角,阮一禾直接要求单独见丞相。
丞相见阮一禾单独要求见自己颇为诧异,不过还是答应了。
“丞相大人,你我的约定您可还记得?上次我给夫人复诊她并未提及此事,看来她还全不知情。”
“我堂堂丞相绝对不会失信于你,只是我夫人她大病初愈,现在让她知道可能还不是时候。”
唐正举缕着胡须说道。
“我看丞相您只是有意拖延。”
“你个小丫头,把我唐文举当成什么人,我儿娶一房姨太这等小事我需要失信于你?既然你想让我昭告天下,可以,除非你把那簪子交予我手。”
“好,丞相果然快人快语。”
阮一禾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头簪递到唐正举的手里。
唐正举也没想到阮一禾这么痛快就交出了头簪,到底是个黄毛丫头,一听说嫁进丞相府的事要昭告天下,马上就把证据交出来了。
丞相心里暗笑。
区区一枚头簪阮一禾早就不把它放在眼里了,因为现在她已经掌握了能威胁唐正举的新把柄。
“丞相,那我先去老夫人院中小坐片刻,告辞。”
阮一禾跟唐正举打了招呼后,便直接去了老夫人的院中。
老夫人微感风寒,正躺在床上休息。
下人道是阮家小姐来了,老夫人忙起身招呼。
“许久都不来看我了,是不是早就把我这个老太婆忘记了!”
老夫人微笑打趣。
老人家有点发热,阮一禾开了些清散的药,“老夫人,您安心养病,这点小病不妨事的,等您病好了,我定再给您唱小曲儿。”
两人正聊着,丞相夫人身边的下人来通传,说夫人让阮一禾过去一趟,再瞧瞧病情。
阮一禾应下。
夫人的阑尾炎症轻,两个疗程药下去必定不会再犯,这时候找她过去,应该是丞相已经跟她说了不能悔婚的事。
老夫人的院落在丞相府的最内端,再往丞相府的大厅走,会路过丞相府的大部分院落。
随下人走到半路,阮一禾看到有人哭哭啼啼跑出来,她穿着粗布素衣,与丞相的高贵奢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而这个人阮一禾见过,是宝儿的娘。
她跑出来的院落正是唐博轩的府邸。
阮一禾嘴角划过一丝轻蔑的冷笑,唐博轩真不是个东西!
她一定是过来找唐博轩拿银子的,给他生了孩子,却连最基本的生活都保障不了,不能住进丞相府就算了,还要亲自大老远跑过来讨要银子。
丞相府正厅。
丞相夫人坐在正中央,浓妆艳抹了番,烟眉秋目,凝脂猩唇,一扫初病时的憔悴。
“瞧夫人的气色,应该是已经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