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联系厉王。”庸王发了狠。
眼下在攻打的是兰阳城,兰阳城的知府是张光远。此人是个滑头,面对庸王的招降,他表示要考虑考虑,却又城门紧闭,武装戒备。
这哪里是考虑,分明是想拖延时间。
庸王下令攻城,反倒招来张光远的诘责,骂他说一套做一套,出尔反尔,是小人。这样的人他可不敢降,他这边降了,庸王那边立刻能把他给杀了。他誓要死守兰阳城,与反贼死磕到底,哪怕战死也绝不向反贼摇尾乞怜。
张光远不仅站在城头上骂,还大肆宣扬,把兰阳城驻军和百姓的情绪煽动得格外高涨,都骂庸王不是好人,他们死也不认反贼为主,整个兰阳城居然连一个逃跑的百姓都没有。
张光远不仅狡猾,守城也有一套,庸王攻了三天了,硬是没有寸功。反倒是这里的消息传播了出去,据探子来报,附近的州府县城全都城门紧闭,城头上将兵把守,有的大城甚至连投石机都搬上了城头。
这不是误他的事吗?庸王恨不得把张光远此人扒皮抽筋。所以他要联系厉王,与厉王联手两面夹击拿下兰阳城。
跟在庸王身边的二儿子面带难色,“怕是不行,厉王就是个胆小的,上回他已经拒绝咱们了。”
“这有什么?”庸王不以为意,什么胆小?不过是装的罢了,谁还不知道谁的底?那就是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老狐狸,没有足够的利益别想让他动心。
“你再去便是了,告诉他,事成之后我划给他三个城。”庸王也算是出大血了。
然而这一回庸王的盘算又落空了,厉王没有同意,做出一副胆小怕事的懦弱样子,直把庸王的二儿子气个半死,还不能发作。
厉王的儿子把人客客气气地送走,回来就瞧见自个父王站在廊下逗鹦鹉。他加快脚步走过去,“父王,三座城呢。”
“三座城怎么了?那也得有命拿。”厉王看都没看他一眼。
厉王不心动,他儿子却心动,见父王不为所动,有些不甘心,“神帝初登基,皇位都还没坐稳就御驾亲征,儿子觉得庸王也许能成事。”
他很看好庸王,至于新帝说实话,他都不知道他怎么冒出来的,不就是个国公府世子吗?怎么突然就成先帝的皇子了?
“所以你蠢。”厉王嗤笑一声,“你等着瞧吧,庸王这个老小子完喽!”
庸王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先帝能在众多皇子中选定新帝,定是他有过人之处。厉王不了解新帝,但他了解先帝,先帝的眼光他还是信服的。庸王小瞧了新帝,怕是要阴沟里翻了船,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啊!
哪个男人不渴望权力?但凡登基的不是这一位,厉王都愿意跟着庸王冒一把险。现在他还是老实地趴着吧,尤其是他的儿子好像也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他瞧了自个儿子一眼,隐隐嫌弃。想到昨儿夜里收到的密信,忍不住敲打儿子,“你媳妇快生了,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出门了,好生在府里守着她吧。”千万不要跟庸王搅合到一块去了。
密信是厉王早年安插在雁门关军中的旧人送来的,曾与新帝并肩征战过,最为了解新帝,连他都满口称赞新帝的军事才能,庸王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