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前,高密,成公英对麴义道:“据斥候所讲,近期北海诸县,屡现贼寇,人数或多或少,劫掠村庄百姓,各县奈何不得!”
麴义听完眉头微皱,不解道:“北海虽不算太平,亦未听有如此多贼人,莫非为上次大败田楷的逃兵乎?”
成公英摇头回道:“数县接连发生贼祸,人数亦不算少,粗略估计当有数千人,似此人数,绝非逃兵流寇能有也!”
麴义听完点头同意,对成公英问道:“兄长有何想法乎?”
成公英思索片刻,回道:“此事蹊跷,恐有人故意为之,至于目的,恐为将军尔!”
麴义不以为意,区区数千之众,即使真为自己而来,又能掀起多大风浪,遂回道:“如今吾重兵在握,焉惧数千贼人乎?”
成公英见麴义不以为意,微微皱眉道:“将军何以不悟耶?”
麴义听完一愣,不明白成公英何意,问道:“此话怎讲?”
成公英缓缓开口解释道:“今将军正欲谋划徐州,各方准备陆续妥当,犹如箭在弦上,而此时北海却有不明贼人为乱,岂不蹊跷乎?
若放任不管,待将军引兵与曹操敌,而贼从后方杀出,吾军焉有取胜之理耶?
贼众数千,身份不明,并非事,不可不防也!”
麴义听完恍然大悟,最近诸事顺利,自己确实有些得意忘形,以至于放松警惕,幸亏成公英及时提醒,否则恐酿大祸!
麴义一念至此,急忙对着成公英拱手拜道:“得意忘形,若非兄长,险酿大错,心中有愧矣!”
成公英见麴义明白过来,微笑点头,回道:“此乃人之常情,纠正即刻,然当谨记,勿要再犯也!”
麴义被成公英教,心中丝毫不曾生气,问道:“兄长可曾猜出贼人身份乎?”
成公英缓缓回道:“虽不知具体何人,然亦能猜出大概!
如今将军崛起,引各方忌惮,然居高密,除徐州外皆不与邻,而其中最无可能者便为徐州。
陶府君与孔北海相似,皆守城之主,无有野心,故排除之。
曹操据兖州,虎视徐州,其定然猜出将军亦对徐州有意,有可能遣人至北海,暗中为祸,以为牵制。
然此种可能甚,毕竟数千人马亦非数,稍有不慎便会全军覆没,虽曹操与黑山贼寇一战,俘虏甚众,然却不敢冒此风险,折损实力!
吾左右思之,最可能者乃为袁绍,袁绍先前便暗中联络孔融,劝其攻打高密,被孔融所拒,定然心中不死,若所料不错,此贼定为袁绍暗中联络之人,用祸乱北海以阻将军壮大也!”
麴义听完沉思良久,疑问道:“兄长何以笃定此贼为袁绍联络,而非曹操耶?”
成公英笑道:“简单尔,声望也!
曹操盖因占据兖州,才实力大增,然名望依然有限,而袁绍不同,其袁家四世三公的名声,可谓响亮至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将军试想,连邺城失守皆有贼寇主动护其家,名声之望,可见一斑。
故吾才言此贼必为袁绍联络,而非曹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