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温蒂和威廉跟着自己出来,苟丹也没说什么,就这么带着俩人出了诊所,站在街边左右张望。
“我们去哪?”威廉跟上来问道。
“没什么主意,你们呢?有想要去的地方吗?”苟丹点上烟斗,狠狠嘬了一口,感受着从咽喉直通肺腑的清凉感。
两人都摇摇头,他俩出来主要就是跟着苟丹,免得他再脑子抽抽冒出类似单杀狼人的想法。
“那我们逛逛街吧。”苟丹叼着烟斗,沿街往前走去。
他心里此刻是说不出的烦闷,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凯迪躺在病床上熟睡的样子,苟丹心中有着强烈的自责,这种感觉犹如蛆虫一般盘踞在心头,影响着他的心情。
奇特的烟草很有效,确实有稳定人心神的作用,苟丹心情逐渐平复下来,开始好好打量起周围的街道、行人和商铺。
街道还是土路,但是没有什么石块杂草,被压得很结实,也相对干净,没有像前几次去的平民区那样满地脏物。
街上的行人,男士们胡须发型都比较考究,大多穿着衬衣,挽着袖子,女士们则戴着大檐帽,穿着裙子或是相对轻薄的衣物,大家都是一副夏天的打扮。
这里的人们看起来总算有点在“生活”的样子,不像那片平民区之中,每个人的腰杆都被名为“生存”的重担压弯。
苟丹回头看威廉和温蒂,威廉依旧穿着一件格子衬衣,外面还套着一件马甲,裤子也是长裤,小腿还有绑腿。
“话说你不热么?”苟丹有些不解地问道。
“还行还行!感觉这两天气温突然升高了不少,还好现在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了,中午确实够热的。”威廉舔了舔嘴唇,心里开始盘算起明天要穿什么衣服好。
再看温蒂,依然是灰蓝色的连衣裙,啥花色都没有,脚上穿着一双带跟的小皮鞋,这双鞋看起来已经穿了好久了,鞋面前端的皮革在经常弯折的地方似乎能看到些许开裂,而且此时她还少了一只袜子。
最近她的头发有些长长,大约到了肩膀的部位,刘海应该有自己剪过,还是很整齐的。
苟丹回过头再看看自己,别人穿衬衣,我穿着里衣加风衣,别人穿七分裤,软皮鞋,我穿长裤加上绑腿和靴子。
苟丹此时确实没什么形象可言,头发散着,装束也显得格格不入。
在“下葬”的时候,苟丹被整齐地穿上了猎人装一套,散着头发装进棺材,这不能怪别人,除了他自己谁都以为他死透了。
这条街上这一面基本上都是商铺,对面是一个个带花园的小别墅,这里住着一些相对体面的人们,可能是报社的编辑,可能是老板,也可能是有名的医生或者教师。
他们大多数一天就能够挣到一先令或者更多,城南可以为他们提供品质不错的起居条件。
至于贵族们,他们大多不住在城里,他们有自己的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