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苍朗县,那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空中愁云密布,阴风习习,让人感觉很不舒服,更次的阳光普照大相径庭。我和老周以为陆应雄会出来迎接我们,结果却没有,发觉事情不对,便急匆匆地赶往他的比特币矿场。
地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路,被最近几天的细雨淋得泥泞不堪,我俩顾不脚踩淤泥,便努力迈着步子,跨过了一个又一个水洼,总算是到了那蓝色顶盖的厂房外面。可是,以前那种嗡嗡嗡的机器声早已经戛然而止了,迎接我们的确实一片狼藉,工厂似乎有段时间没有维护了,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纸屑、破布、电路板,陆应雄不在,连陈婉如也没有出现。
我俩觉得特别奇怪,便走进工厂瞧瞧,没想到正巧看见十来个工人正在闹事,他们围着一个人不停地叫骂:“老杨,陆总欠我们的工钱什么时候才能发掉?你前几天说是今天,今天又说是后天,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工人们情绪很激动,而老杨却显得力不从心,不停地解释,“大伙儿听我说,这个陆总不是已经发了你们80%的工资了吗,剩下那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这账也没钱了……不要说你们,我的工资也没法,你们看,要不,就把这些剩下的机器拿去卖吧,反正陆总也不见踪影了……”
“不行!那些破铜烂铁能值几个钱?我们要的是现金,你今天不发,我们就不走了……”工人们情绪激动,一点也不留余地。
“诸位,你们也知道,陆总是个好人,平时待咱们不薄,你们不能落井下石啊?”老杨无奈地回答。
“我们当然知道了,不然,也不会等到现在了,可我们也是有老,下有小,这钱,总不能就这么算了,一直拖下去吧?我们也得吃饭!”为首的那个身材魁梧的工人说着,其他人又跟着喊起来,不停地起哄。
“得了,我算是看明白了,老陆呀,这是没钱发工资了……直接跑路了。”我说。
“不对,这不像是老陆的作风,他这个人以前有点畏首畏尾,犹豫不决,可自从咱公司市之后,他有钱了,就变得雷厉风行了,去拉斯维加斯豪赌,去香港开分公司,开设比特币矿场,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他的执行力早比咱俩要强了!”周志伟摇摇头说。
“你这样说也对!那可真是奇怪了……”
“行了,咱先不说这个了,先帮老陆把钱还了再说,然后再去找他人。”周志伟说着,便和我走到人群中,他清了清嗓子,对大家说:“工人师傅,你们好!我是陆总的朋友,你们是来要工钱的吧?说说,陆总看欠你们多少钱?”
“你……”为首的那个工人看了看周志伟,“不多,所有人的工资加起来还剩50万,我们这这些人是之前帮他修建工厂的,当时他说手头有点困难,只是先付了一部分,这是剩下的工程款项!”
“哦,原来是这样!没事,老陆的钱就由我来付吧,老杨,我记得你,你是工厂的会计,你这会就写收据,把款项写清楚,大家在收据签字画押!我这就给他们把钱转了。”工人们听了周志伟的话,震惊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马又变得开心起来,刚才对立的情绪也立刻没有了,个个都脸带着笑容。
“谢谢你们,果然,咱们陆总还是讲信誉的,之前他就说要请他北京的两位朋友来帮忙还债,没想到你们今天就来了!”那个为首的工人说,老杨忙回到工厂里头,取了钢笔和收据出来,把工程款项的事宜全部写清楚了,并且让这些工人们开始签字画押。而老陆也没有闲着,他直接用手机软件,给每一个工人结账,结完一笔就开一笔的收据,工人们收到钱,就签字画押,然后他们立刻就跟中了彩票似的热情洋溢。
我们在工厂门口大概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是把老陆欠施工队的钱给结清了,这些人纷纷向我们表示感谢,本来他们要走,却又回来了,为首的那个人叫韩工,他说:“谢谢周总和张总,你们今天要不过来,我们回家之后,可真不知道怎么给老婆孩子交代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好几天没有见陆总了,怕不是出啥事情了吧?按照陆总那性格,不可能讨债,也不可能一声不吭的,你们给他打电话了吗?”
“我们前几天还通过话,他没事,说正在筹集资金,我们还给他转了一笔钱,可后来就失去联系了,电话也打不通!”我叹了口气说,“你们还有啥消息没?比如,他平时住哪儿?”
“他平时就住在城里的那个宾馆里,我们已经找过了,没人,不然我们也不会到工厂这里来闹了!”韩工也疑惑地说。
“哎呀,会不会是出啥事了吧,他最近情绪不太好,一直跟那个陈秘书闹矛盾呢!我前天去宾馆里催债,就看见他们在房间里大吵大闹,还有摔东西的声音,我愣是没敢进去!”老杨拍拍脑袋说。
“完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既然今天大家都收到工资了,那要不帮忙去找找陆总吧,平时,他待你们也挺好的,即便是真出了啥事,我们也得给他善后呀,这人找不到就说不过去了!”周志伟提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