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边缘处的一座简朴的院落里,没有奴仆洒扫恭候主人的吩咐,只一女子弯腰处理着低级的灵植,恬静淡然,一心专注在眼前的灵植上。
这女子的面容和纪舒华有五分相似,不过没有她的张扬,安安静静,看着就很平和,也很容易让人忽略。
“大小姐,听说汀兰院的那位今天哭着跑了回来。“一穿着丫鬟服饰的女子满脸喜色的从简陋的院门进来。
平时汀兰院的那位仗着资质欺负她们家的小姐,断了小姐的资源,甚至发配到这种边缘的位置,那些小姐所谓的亲人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任由小姐被欺负,就是她院子里的下人也不把小姐这个纪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放在眼里。
明明小姐也没有多差,十九岁练气七层,也不差啊!
不就是木火土地的灵根比二小姐的火木灵根差一点,在没有资源的情况下还不是进步迅速,如果小姐有她那么多的资源肯定不会比二小姐差到哪,那些人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她替小姐委屈,想为她主持公道,把那些可恶的人全都教训一顿,可她人微言轻,更没能力替小姐抱不平,只能听小姐的话忍着,不给她惹麻烦。
可今天她看到了什么!
在给小姐取这个月用度的路上,她竟然看到那不可一世的二小姐哭着跑回来,兰菱痛快至极,连小姐的用度都顾不上去取,立马跑回来和小姐分享这个好消息!
兰菱地小姐纪舒芳并没有因此开怀大笑,只平淡地看了一眼高兴的手舞足蹈的丫头,无奈道:“她哭不哭关我们什么事,至于高兴成这样?”
“当然高兴了,她不痛快了,我就高兴,哼!”兰菱傲娇的哼笑,她和小姐名为主仆,实则是相依为命的姐妹,私下相处没那么多讲究。
“小姐,你说她为什么哭着回来,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被欺负的很惨然后跑回来的?”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兰菱笑成一朵花,“就是不知道家主他们这次能不能护住她了,还是为了家族利益把她交出去,真想看看她倒霉的下场,说不定她那引以为傲的资质就此就被毁了,那样的话我一定能多吃两碗饭!”
想到纪舒华被人废了的场景,兰菱人来疯的嘎嘎直笑。
纪舒芳哭笑不得,她这个丫头啊,轻笑着摇摇头,“真惹到大人物了,你也不怕牵连到我们,到时我们也跟着倒霉。”
“啊,那怎么办?”笑声戛然而止,兰菱大笑的表情骤然僵住了,她怎么没想到这茬呢,瞬时焦躁起来,“她惹的事凭什么连累小姐你呢,她好的时候只知道欺压小姐,倒霉了还要拖累小姐,她怎么不直接去死!“
兰菱对纪舒华的怨言不是一点半点,现在更是恨不得生啖其肉,怎么会有这种丧门星!
就这样的人还被当成宝一样,老天爷不长眼!
“我跟你开玩笑呢,别着急啊!”看兰菱慌了,纪舒芳握住她的手,心里暖暖的,“也只有你会这样替我着急了!”
有这样一个全心全意在乎她的人,纪家人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怎么能不着急!”兰菱气急败坏地和她的小姐面对面的站着,“都火烧眉毛了,您还跟我开玩笑!”
兰菱快气死了,小姐竟然跟她开玩笑,“到底怎么回事,会不会影响小姐你。”
抿唇想了想,“不行的话,我们还是趁早离开吧,以二小姐的为人早晚有一天要得罪人,我们何苦受她连累!”
小姐在纪家娘早逝,爹不爱,没一个人把小姐放在眼里,受到的排挤冤屈数都数不清,离开了也是一件好事,虽然日子会过得苦一些,但起码不受人控制,能自由些,做自己的主,不然哪天说不定就被卖了!
纪舒芳不急不慢,“兰菱,没事,不着急啊,很快我们就能天高海阔凭鱼跃,任凭我们自由翱翔!”
说到日后的情景,纪舒芳温润的眸光散发出无限的光彩。
兰菱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安静地待在小姐身边,“小姐你说的对,我太冲动了。”
带着点懊恼,垂头丧气道。“我什么也帮不了小姐,总是拖累你!”
如果不是她,说不定小姐早就离开这个冰冷的家族了!
纪舒芳摸摸兰菱的头顶,“怎么这么说呢,如果没有你,我一个人在纪家该多寂寞啊,没有你很多事我都办不成,你帮了我很多忙呢!”
虽然知道小姐这么说只是在安慰她,但兰菱还是很高兴,以后一定要做的更好,给小姐分忧解难。
想起之前的问题,兰菱忍不住问,“那二小姐到底为什么哭着回来,在观云镇应该没有人敢这么对她!”
“应该是被拒绝了吧?”狭长的凤眸笑眯了眼。
那么骄傲的人啊,不知道是谁拒绝了她呢?
纪舒芳的心情特别好,不管是谁,她对未曾谋面的那个人好感度非常高。
被纪舒华看上了也是不幸,拒绝她之后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被拒绝?”兰菱疑惑,“什么拒绝?有谁拒绝了二小姐吗,为什么?”
观云镇上的人有谁会冒着得罪二小姐的危险拒绝她吗?
“你不用管,也不要去问,省的殃及到你身上。”纪舒芳不回答兰菱的问题,只让她安静地看着就好。
万一兰菱知道了原委,幸灾乐祸的表情没有控制住,她一点也不怀疑纪舒华这个女人会拿兰菱当出气筒。
“不用管为什么,我们只要知道她受挫哭的跟个花猫一样,自己偷着乐就好。”
“我听小姐的。”兰菱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这么说,但小姐怎么说怎么是。
在同一个大院的汀兰院,纪舒华哭泣着奔了回来,碰上来找她的纪凌风,所有的委屈无限放大,一下扎进父亲的怀里。
“爹,他怎么能那样对我,我那么喜欢他!”
“我心心念念地等他出现,结果一见面就给我没脸,以后还不得把我踩在脚下?!”
“我不就是靠他靠的近了一点嘛,竟然让我离他远点,好像我就是洪水猛兽似的,我还能把他给吃了不成!”
“他不就是凭着我喜欢他嘛,如果不是看上他,他算什么!”
纪舒华闷在父亲的怀里瓮声瓮气地诉说着自己内心的不平。
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有一个看的上眼的人,结果他却这么对她,纪舒华的少女心受到了无情的打击,毕竟那是她第一次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