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祖不惑来说，这种刺杀很幼稚。

虽然烟雾干扰了视线，但即使不用眼睛，祖不惑也能基本判断出罂珠在哪里。

他面对过无数生死战斗，能遮住眼睛的对手遇到过不少，有些甚至能剥夺他的五感。

可这些人都倒在了祖不惑的棍子下。

祖不惑心念一动，随心铁杆兵变长，往罂珠隐藏的位置上攻去。

罂珠往下一闪，随心铁杆兵却是转了个弯跟上了她。

罂珠将匕首往祖不惑头上扔去，祖不惑侧身微微一闪，并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匕首的尾端。罂珠在空中突然转变身形，头往随心铁杆兵上撞去。

祖不惑急忙转动手腕，要挪开随心铁杆兵。

可罂珠突然变动，让祖不惑猝不及防，他变化的还是有些迟了，罂珠虽然没撞在随心随心铁杆兵的棍头上，却还是撞在了棍身上。

罂珠应声倒下，头顶鲜血直流。

血红色烟雾就此消散。

“你……为什么这么做！”祖不惑急忙上前，将罂珠搀扶坐起。

“黑圣……”罂珠声音十分微弱，“我真想为我的孩子们报仇啊……可我也知道，是黄眉大王逼着他们冒犯了你，你并不知道他们是我的孩子……可这毕竟是血海深仇，我不能放下，但妖族的复兴只能靠你，只有你能聚集起曾经的同伴，重新对方天庭……我不能那么自私，为了一己仇恨而放下一切……可我也好想自私一回啊，快意恩仇，随心所欲……为什么我仇恨的对象翩翩是你呢？”

“我不能为我的孩子们报仇，我也不能放过你……那不如一死吧，和孩子们一起死，就不用想那么多了……我这样是不是很懦弱？”

明明已经十分虚弱的她，却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抓着祖不惑的手臂。

“我……我还能救你！我这里还有丹药！”祖不惑急忙取出盒子。

“不要……不要……”罂珠无力地摆了摆手，“我不想带着对你的恨意，活下去。”

她抓住祖不惑手中的铁棒，祖不惑没有用力，任由她将铁棒顶在她自己的胸口。

“现在……请黑圣杀了我吧。”罂珠说道。

祖不惑眼睛泛红。

“别犹豫了……你多在我这里耗一些时间，那个黄眉就能多找一分机会……偷袭你。”罂珠轻声道，“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吗？若我有一日真的要死，我只希望死在你手里。”

“今日你不杀我，我也只能苟延残喘，带着痛苦继续活下去。”

祖不惑咬着牙，缓缓向后移动随心铁杆兵。

然后他猛地往前一戳，随心铁杆兵穿透了罂珠的胸口。

一口鲜血从罂珠口中喷出，喷在了祖不惑的脸上。

小狐狸们蹿了出来，围在了罂珠身边。

“别……恨……他……”罂珠艰难地对自己的孩子说道。

小狐狸们眼中噙着泪水，张口乱叫着。

它们并不会说话。

罂珠颤抖着手，摸在了祖不惑的脸上，似乎想擦去他脸上的血迹。

“我多想……能回到以前。”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黄眉……黄眉……帮我……”

她的手垂了下去，再没有任何气息。

“好……我答应你，我一定杀了他。”

“我也答应你，杀了那猴子以后，我一定自裁，下去给你赔罪。”